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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挑撥離間（第2頁）

言攸看著她嬌艷欲滴的容顏，談不上是怎樣的不忿，哪怕褚沅有些刁蠻、刻薄，她也會為她感到一點悲哀。

褚沅從她母妃身上看清了什么情愛的悲劇，她真想做一只野狐，自由自在，若活不過冬日就生生凍死，也漂亮了一輩子。

“殿下，衣裳首飾若沒有問題，讓宮人收下去吧，微職該為您授課了?！毖载馈?/p>

褚沅更蔫了，這些枯燥的禮、經，逃也逃不過。

宮女嬤嬤端著東西退下，殿門從內閉上，言攸點了燈，燭火在她掌心隨著呼吸一明一暗。

“殿下，不想成為權勢的犧牲品，不是那般容易的。”

褚沅低落一嘆：“長姐、二姐、四姐，和親的和親、下嫁的下嫁，最可憐的應當是二姐，被送到那么遠、那么冷的地方和親，周圍都是蠻夷之人，自她遠嫁后，吾已數(shù)年不知她的消息?！?/p>

她害怕的一個原因，正是北方又蠢蠢欲動，朝會之時他們又要遣使者前來大祁，那時若商議什么再和親，以結兩國之好，她也要踏上那條不能回頭的路。

言攸那張臉時明時暗，撲朔成夢魘一樣的幽晦。

她紅唇一張：“殿下不覺得不公平么？”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吾說千萬遍不公平又能怎樣？”

褚沅虛起眼睛，不說話了，隔了陣催她快些講課。

言攸拈起筆，神情專注地落筆，寫滿了整整一頁，猶嫌不足，卻看著褚沅惘然的表情，這才決定停筆。

她的字跡并不柔美，鋒芒盡展。

這些陌生的，不屬于《內訓》的內容呈現(xiàn)在書案上，褚沅凝肅道：“秦司籍，你身為女官司籍，不知宮中規(guī)矩么？”

言攸輕笑：“什么規(guī)矩？”

“禁借兵書讖諱。”

她唇角更揚，“可這不是從內藏閣拿出來的?！?/p>

褚沅無可辯駁，在猶豫間，言攸從她手中抽出紙張，放在燈上點燃。

火花順勢攀緣，從一角愈燃愈寬，褚沅見狀，急在眼里，身上卻沒有半點動作。

女官整張臉冰冷無喜，看著墨跡與紙張全都化為灰燼。

“你這是什么意思？”

言攸略一拍手，又拂落不慎沾染的灰跡，嗓音干凈：“這就是從公平，到不公平的所有過程。”

在規(guī)矩、禁忌中被焚毀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