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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欺負(fù)我（第2頁）

“他畢竟是我的生父。”

言攸不再溫柔，“十月懷胎又哺育你的是林夫人，對一個全然自私自利的權(quán)貴，你非要用孝將自己拴在侯府?！?/p>

俞繇長久皺眉，說出最難過的結(jié)局。

“然后呢……父親殺你的親人，你殺我的親人，然后我們還能一邊恨一邊……”

一邊麻木地說著相愛嗎？

言攸甩開一只手，整理散在額前的碎發(fā)，徹底冷靜。

“阿兄不覺得這樣也算公平了嗎？”

俞繇再也抓不住她那只手，沉沉一語：“清和，這不是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問題……不要這樣的公平，這不叫公平……這是債、還不完的債！”

左臉?biāo)查g一沉，被扇偏過去。

“唔咳——”

言攸又猝然攥著他的領(lǐng)衽，將他拉拽得四目相對。

“俞繇，你也該清醒了，不是什么人都配稱‘父親’，有那種父親你竟不以為恥。”

他脖子上還有傷，她的粗暴讓他墜入無盡深冬，又冷又痛。

言攸掌心發(fā)麻，身軀也難以控制地在發(fā)抖。

俞繇也是其中受害者，她就這么急功近利，利誘不成就威逼……

她察覺到面頰有熱痕滾過，錯過唇角，大抵是咸苦的。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環(huán)攏俞繇，他身上少了當(dāng)初的意氣，沉淀下許多無奈苦楚。

那個騎骃而來、劍出驚鴻的俞繇，那個遠(yuǎn)赴雍州的少年人埋在塵埃中。

“俞繇，我給過你機(jī)會了。”

“你只是想騙我，其實根本沒有準(zhǔn)備什么私奔，沒有想過直接帶我遠(yuǎn)走他鄉(xiāng)。”俞繇埋在她肩窩里，眼眶中滾燙一片。

他聲音越來越弱，從羞于啟齒到哽咽不出音節(jié)：“清和，我痛，不知道是何處發(fā)疼……脖子上是傷，掌心是傷，內(nèi)里也是傷，如果我變成廢人，你還會不會給我留一丁點位置，只要一片角落……”

言攸松開一些，唇瓣貼著他的嘴角驅(qū)逐。

“你可以走了。”

“我不傷你?！?/p>

“他犯下殺業(yè)卻推著你斡旋?！?/p>

“是，他是你的親人，我是外人，我是仇人。”

她反手蓋住俞繇的嘴唇，不予他狡辯的機(jī)會，兀自冷笑起來，潮冷得像落了一場連綿又無息的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