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攸翻來覆去察看,對李知薇道謝:“李姑娘用心良苦,我謹記。”
“但愿你記得。”
“我沒做準備,只有一只鳶鳥,李姑娘不嫌棄可以取走?!毖载疽饧毿寥トC關鳥來。
李知薇不懂她用意,但丫鬟拿來的機關鳥翠翼朱喙,鮮艷異常,那雙翅可以擺動收斂,拂動淡淡茶香。
“世上有諸多不可追憶之事,也有不可預計之事,我希望這只機關鳶不會有拆開那日?!?/p>
李知薇很迷茫,秦嫽此人總籠罩著一種不實感。
宛若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傀儡,在經(jīng)年的遺忘中突然證明那個師妹的存在。
“我也謝過秦姑娘了。”李知薇思緒回籠,仍是那清高貴女模樣,“下次見,就是較場了,我輸贏都不打緊,要看秦姑娘輸不輸?shù)闷??!?/p>
“輸不起的話,李姑娘會放水嗎?”
李知薇干脆道:“不會。”
言攸似笑非笑:“那就不勞李姑娘費心了,今日辛苦你前來送信?!?/p>
“是我想見你,才約在書館,你安心準備吧,我便先回去了?!崩钪狈鲎蓝穑瑢γ娴闹髌鸵簿o跟著起身。
她出聲制止:“你就留下溫書吧,不必送了?!?/p>
言攸低頭:“李姑娘慢走?!?/p>
茶已經(jīng)涼透了。
言攸再去看那張紙箋,心尖微刺。
“先生像成心為難我啊?!彼旖巧蠐P著,但聲音又冷又無助。
居然還要與李知薇比騎射。
當瘸子的怎么學馬術(shù)呢?
三兩年前被人扔到最烈的馬背上,有人假情假意說一定要教會她馬術(shù),為了不讓她滾下馬背將她的雙腿栓住,惡劣又歹毒。
那畜生失控狂奔,顛簸得人好痛。
俞繇見她被眾人戲耍,對師弟師妹們發(fā)了難,后又拖著剛病愈的身體去救她。
“阿兄——”
“勒馬!阿兄快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