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死是活不得而知,靜靜躺倒在那兒毫無反應,言攸問到先前圍觀的百姓:“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俞小侯爺縱馬于市,他年紀小駕馭不住,撞到了那人,說是肋骨都斷了……”
“駭死人哩!仗著族中有權勢,就如此胡來,無人管束嗎?”
“完全不把普通百姓當人看啊……”
俞小侯爺……言攸極力朝前走去,目光放遠了才注意到馬旁邊呆滯無措的孩子,無人敢招惹,也無人敢袒護。
眾人譴責歸譴責,都默契地退遠三尺。
人命關天,薛疏是大理寺的官員,再如何都不能不管不顧,忙不迭去檢查重傷百姓的狀況。
孰料,俞小侯爺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認識的人,情急之下喚道:“三姐……三姐夫!”
言攸胸中咯噔一瞬,這下薛疏定是要受牽累被眾多百姓的唾沫討伐。
“這是侯府的親眷?”
“三姐夫……侯府那個死了很久的三姑娘的夫君……”
“不是大理寺少卿嗎?”
“……”
她咬牙穿過人群,薛疏探過鼻息脈搏心跳全都不存在了,死得徹底。
他冰冷地向俞深那個方向吐字:“人死了,報官吧?!?/p>
俞深一驚,雙腿打著顫跑過來要撲進他懷里解釋,“姐夫……姐夫我不是故意的!報官,別、別報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辦?。 ?/p>
他的哭鬧被言攸擋下,俞深淚光閃爍地仰瞪著這高挑的女子,竟覺得她比嚴厲的父兄都可怕。
俞深也是侯府的人,并且還是眾人默認的侯府繼承者。
不論年歲,人總該為自己犯的錯擔責。
言攸眄睞著這位小侯爺,芙蓉面上噙淺笑,既生溫柔又生諷刺,“眾目睽睽,該報官的早報官了,小侯爺還是先想想如何與侯府交代吧?!?/p>
“四姐?!”俞深小臉上驚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