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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情分萬變（第3頁）

言攸大大方方承認：“不想引火上身，再遭裕王殿下記恨而已。”

“三皇兄最重名聲，豈會對一名女眷大肆出手？”

“裕王沉著，然七殿下未免沉著，肯忍氣吞聲。他從來都和瘋狗一樣只想追著人咬個痛快?！闭f話間她從袖中拿出撿回來的冷箭，放到桌案上，以充佐證，又說，“殿下若極其需要小女拱火，小女也是愿意冒險的?！?/p>

褚昭又是掂量又是端詳，時隔片刻，發(fā)出涼淡的譏嘲。

“緊緊靠著東宮吧，至少可讓你不死?！?/p>

言攸探問后文：“殿下，宣鏡先生可予了答復？”

“老師自知道你是為親人奔走而棄考，親自去信，李仆射、李知薇都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還有一事……”

言攸最不喜人說話急轉直下，此時即心生不詳?shù)念A料。

“殿下請講?！?/p>

“李知薇為你寫了舉薦信，老師也一并讓步，同意為你舉薦。”褚昭把象征殺戮的箭折斷扔掉，裂聲清脆，讓一切消息都豁然輕松。

言攸怔然住，大有不可置信。

“李師姐愿意引薦……還有宣鏡先生？”

“孤不清楚你們那些同窗舊事，李知薇出于何種目的幫襯你，你親自去問吧。至于老師，從來都是嘴硬心軟的?！?/p>

褚昭噙著淡笑，把玩桌上的骰子，“倒不是全無價值、只會給孤闖禍的人。”

言攸移步向他拜謝：“一切有賴殿下施恩?！?/p>

“少說漂亮話，多做漂亮事?！?/p>

言攸半垂眼，“謹記此話?！?/p>

“來一局嗎？”

褚昭盛情相邀，她不便推脫。二人約賭所為怡情，絲毫不存在出千作弊。

骰子搖搖晃晃，在一陣撞擊后落定，搖盅揭開，勝負已分。

“你又輸?！?/p>

言攸否認：“可殿下從一開始就沒有指定勝負規(guī)則，約定俗成的不一定順應殿下的心意?！?/p>

“殿下，請讓小女一回，再愚鈍的謀士也需要獎賞。”

褚昭遇到了最懂如何討他歡心的漂亮幕僚，這個人毫不掩飾私欲。

“攪亂了他們的陣腳，再來東宮討賞?！?/p>

言攸斂衽一禮。

“一定?！彼?，“陸妙的狀告還沒有結果，總要推人上前擔責?！?/p>

至于薛疏會不會恨到殺薛衡，她也無法斷言。

情分，就是瞬息萬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