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薛疏喚他靠近,他竟扭捏了一番,對其無甚信任,但面對他滿臉正色,鬼使神差地去了。
“卿玨臨死之前攀咬了一個人……”
*
有關(guān)證據(jù)悉數(shù)整理成冊,為涉事者定罪量刑。
“三哥果真是被冤枉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素見八弟老實(shí),哪曾想敢做這種勾當(dāng)?”褚文景笑容盈面。
褚凜道:“那些瞧著畏畏縮縮的人,能做的事多了去了?!?/p>
“八弟好大的膽子,不過他的膽子又是誰借的呢?”
褚凜斜斜乜他,不語,無聲斥責(zé)。
“過幾日,卿玨和路恒都要被處死了,一顆正三品的棋子,這么丟了,三哥不心疼的?”
路恒左右不過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者,遠(yuǎn)不及卿玨那樣的官員能在官場攪動。
他還剩點(diǎn)小聰明,沒有膽大包天供出主使,而是順勢攪局,一同將八皇子往火坑推……
褚凜冷淡道:“他早該死了?!?/p>
褚文景一瞬錯愕,如今也越發(fā)看不透這個親哥哥,他何處來的戾氣對自己發(fā)泄。
明顯的不悅,都不加掩飾了。
他不愿自討無趣,扣過茶杯向褚凜拜別。
褚文景本以為路恒死了就死了,孰料回皇子府時,下了好大的雨,有一道灰撲撲的人影矗立在朱門外,簡直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聽到安車停駕的聲音,他機(jī)警地轉(zhuǎn)過腦袋,青天白日的竟有一點(diǎn)可怖。
褚文景下車就有人為其打傘,臺階上的人踏著積雨而來,對他下跪。
隨行侍女險些脫口而出一聲“路先生”,被褚文景冷戾的眼神制止。
褚文景眸色暗了暗,對這狼狽的水鬼嗤之以鼻。
“殿下,小人回來了。”
“眼睛里都是血絲,是和人敘過舊情哭過一場了?還是獄中生活艱難、徹夜不眠所致?”
路恒諂笑,形似一個狐貍少年,“不瞞殿下,都有?!?/p>
“入府吧,別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他踉踉蹌蹌爬起來,扯袖擦掉臉上的水痕,向著后方望了兩眼,空空如也。
……
“師兄放了他,不擔(dān)心他日再受暗算?”
雨水淅淅瀝瀝擊打著傘面,模糊了女子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