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剎沖動冷卻后,厲坤恢復理智,說:“我不去了。”
孟澤:“恩怨是恩怨,一碼歸一碼,就沖老頭子曾經(jīng)提攜你的情分,你也該去看看?!?/p>
厲坤暫未吭聲。
孟澤:“行了,大老爺們的,我也不磨嘰,去不去隨你?!?/p>
厲坤開口:“哪個醫(yī)院?我去?!?/p>
天氣預報說沿海海瑞臺風過境,杏城受影響,雖還在三伏天末尾,但仿佛一夜入了秋。
手術(shù)室外人頭泱泱,個個軍裝筆挺,孟千帆正向?qū)<易屑氃儐?,身后兩名警衛(wèi)員站姿如松。好一會兒,孟千帆和專家握手表示感謝,然后低聲對警衛(wèi)員說:“你們?nèi)ネ饷婧蛑??!?/p>
腳步并靠,昂首正聲:“是!”
等人走,孟千帆才走到崔靜淑面前,說:“老迎這心梗來得太快,但好在及時送了過來,我剛問了教授,命是保住了,但手術(shù)還在進行。”
聽到人平安,崔靜淑長松一口氣,拍著xiong口,“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了孟政委?!?/p>
她又抬眼看向陪候的所有人,“謝謝你們了?!?/p>
“嫂子您客氣了。”
“敲您說的哪里話,應該的?!?/p>
“首長沒事就好?!?/p>
寒暄推辭,情義倒真。
孟千帆奇怪:“老迎這兩年身體一直硬朗,怎么突然就?”
崔靜淑神色為難,敷衍而過:“可能是天氣變化太快,受了風著了寒?!?/p>
孟千帆:“哦,也是,畢竟底子不比年輕時了。對了,迎晨和迎璟呢?”
“迎璟正從學校趕回來?!贝揿o淑言糊帶過:“小晨被醫(yī)生叫去了吧?!?/p>
而走廊盡頭的轉(zhuǎn)角,迎晨背靠墻壁,神情疲倦。
剛才孟千帆的話她都聽到了,父親命保住了,保住了。
她喉頭微滾,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鞋底用力磨地面。剛被孟千帆叫出來的兩名警衛(wèi)守在門口,看著她目光探究。
迎晨沖他們勉強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住院部外面的小花園,打點得清清跟跟,花枝樹木品種琳瑯。
迎晨今天穿了件漂亮的小洋裝,裙子有點短,光腿露在風里,她卻感覺不到冷。
“小晨兒!”孟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