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遠倒是笑了,眼角的褶皺刻著歲月無情。
他言糊不清地重復:“我、我老伴兒來了???哦,姣姣來了啊?!?/p>
許阿姨大聲:“不是您老伴兒,是您兒子。”
厲明遠頭直點,點著點著竟要哭了:“不是姣姣,姣姣沒了啊?!?/p>
“這……”許阿姨抱歉地看著厲坤。
厲坤抬手示意沒關系,他看著老父親老淚縱橫的模樣兒,是真?zhèn)诵摹?/p>
許阿姨十分有經(jīng)驗地從兜里摸出兩顆桂圓,“給,老爺子,吃球球了?!?/p>
厲明遠跟孩童似的,又瞬間眉開眼笑了。
陪著老人家在花園里散了一會步,又說困了,于是把人給帶回了室內(nèi)。
許阿姨去打熱水,屋里只剩父子倆。
厲坤幫他松開外套,細心地脫掉,厲明遠這會倒是乖了,老老實實地配合,一雙濃黑的眼睛看著厲坤。
厲坤放慢動作,“爸爸?!?/p>
厲明遠嘿嘿笑。
“小晨兒回來了?!眳柪て戒佒睌ⅲ勑囊话悖骸八L大了,有出息了,嗯,沒長殘,還是那么漂亮?!?/p>
說到這,厲坤極淡地自嘲笑了下,然后收攏心神,抬眼與厲明遠視線相對。
“對不起爸爸,我還是沒忍住。她不回來的時候,我以為我是放下了。但我那次在天臺一見到她,”
厲坤指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壓抑,痛苦,無可奈何。
“一見到她遇上危險,還是恨不得把命都給她?!?/p>
安靜簡單的房子里,午后暖陽在流淌。
厲明遠倏地皺了眉,一瞬即逝。
他或許在奇怪,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好熟悉的年輕人,為什么突然shi了眼眶呢。
厲坤單膝跪在地上,抬手理了理父親肩上的衣服,把心底那些無人可訴說的猶豫和欲望,敞亮地倒了出來。
“小晨兒愿意給我時間,爸爸,我還能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