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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傷口被粗暴撕開,原本就艱難縫合好的血管破裂,又開始汩汩淌出鮮血。
嚴(yán)沁雪依舊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臉上猝不及防濺到了一滴紅血。
紅色的血液滴在她的顴骨上,向下滑落,像一滴血淚。
而后,如水柱般的血液將她結(jié)白的婚紗染紅。
我的手腕傳來劇痛,面如金紙,卻不知為何,唇角一揚。
因為,在場眾人的表情都太讓人覺得可笑了。
「啊——怪物——媽媽我要媽媽!」
有的小孩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猛地站起來尖叫。
在場大人全都臉色慘白,看著我的目光活像見了鬼一樣。
殘疾的肢體,確實會喚起人的恐懼。
嚴(yán)沁雪渾身劇烈顫抖著,猛地甩開我的手。
我低低笑出了聲,甚至笑出眼淚。
努力舉起左手,輕輕抹去眼角水漬。
笑著笑著,我看向一臉錯愕的嚴(yán)沁雪,說:
「嚴(yán)沁雪,我就你說的那個,斷了手的廢人啊……」
嚴(yán)沁雪目眥欲裂,竟是直接癱軟在地,雙手撐在地上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
而那個絨盒掉落在地,里面銀白的戒指掉在地上,染上了我的血跡。
「江……江忍?!?/p>
我看到嚴(yán)沁雪艱難地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能憑借口型看出她在喊我的名字。
整個婚禮現(xiàn)場亂成了一鍋粥,只有沈沐晨老神在在站著,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會是現(xiàn)在的場面。
他一臉平靜,哪里像他自稱的,內(nèi)心脆弱敏感的抑郁癥患者。
不多時,在場賓客走的走散的散。
因為逃跑太過匆忙。
花架被撞倒,薄紗被扯落,現(xiàn)場看上去就像是一堆廢墟。
沈沐晨終于動了,上前攙扶嚴(yán)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