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比起文臣來,又的確直白明朗許多。
顧延祖的老子,當今定遠侯就敢跳著腳罵蔡相:“老匹夫敢看不起我們打仗的,沒有我們,我看他在哪里吃屎。桃李滿天下?我呸!都是一群小狐貍,就只會嘰嘰歪歪,北匈打過來了還只會割地求和!”
也難怪顧家的結(jié)局后來那么慘。蔡相好歹也是大儒,文人表率,這么罵他,他的萬千門生怎么能忍得了。
就在定遠侯罵完的第二天,侯府就被一群膽大包天的學子潑了糞便。
氣得定遠侯大喊侯門輕賤。
侯門怎能任一群連官都不是的學子輕侮,忱帝一聲冷笑,那群學子就被東廠抓了起來。
按律以無官之身侮辱當朝侯爵當斬,最后在蔡相為首的文臣的求情下,皇帝讓了一步,他們被判永世不得錄用。
這個時候,群臣才發(fā)現(xiàn)東廠的威力。他們只聽命于皇帝,他們游離于慣例之外。他們是宮里人,無需理會天下人的看法。
“皇兒是沒看到那群老狐貍吃癟的樣子哈哈哈!”
姬忱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顧延祖從邊疆傳來噩耗。
邊關(guān)失守,如果不是顧延祖力挽狂瀾,甚至連城池都會被北匈打下。
那一支打了敗仗的軍隊也入了姬忱與席恢的眼。
太子也終于將手伸向軍方了,席恢漸漸感到棘手。
走在清涼的小道上,席恢他剛剛從安西王那回來。安西王又是一個怎么也不肯表明態(tài)度的家伙。
作為大留難得的異姓王,他握著一支與大留將士完全不同的奇兵,絕對是奪嫡路上的大幫手。就連姬忱上位也是靠了他的幫助。
但這樣的人,就因為手握重兵又不是皇家血脈,所以分外謹慎,不到最后決不輕易動作。
要想收服他,席恢還差了點決定性的力量。
目前,太子有皇后文臣那邊幾乎全盤的支持,也漸漸有了供自己驅(qū)使的軍隊。席恢則有皇帝的支持和部分武將的支持。
關(guān)鍵點,說不定就是東廠??上埳徚?,席恢想,他忽然停住腳步,他想到了那個在太子身邊,卻一直給他提醒的太監(jiān)何安。
徐徐的晚風吹過道旁的花叢,驅(qū)散夏夜里的一絲悶熱。
樹枝在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