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顔言清了清嗓子:“誰讓你對他下手那么重,都把人打吐血了!我可警告你,他不但是大周皇帝,還是我的夫君,你要是敢讓我守寡,我定要給你好看!”說完,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頭發(fā),瞪了眼彎著腰咳嗽的魔尊,自顧自進門去。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覷:這誰啊?敢這么跟魔尊說話?她不要命了?
陶顔言隨便進了一間屋子,看見桌上的茶水,便自顧自倒了一杯,咕咚咕咚,連喝了三大杯才停下。
剛才實在太緊張了,緊張的時候做什么都沒有細想,所有的行動都是下意識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等現(xiàn)在放松下來,各種紛亂復雜的思緒卻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紛紛涌上心頭。
她不禁開始思考,如果原主并非陶家血脈,那么她是如何被陶家收養(yǎng)的呢?
那魔尊只說了上一任魔教尊主是原主的親爹,那么原主的親生母親又是誰呢?
還有重傷的賀臨璋,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有沒有得到救治?
孩子們不見自己回去,會不會傷心難過變成小哭包哄不好?
自己不在,長樂宮的人怎么辦?會不會受欺負
無數(shù)個疑問在陶顏言腦海中盤旋交織,使得她原本就紛亂如麻的思緒變得愈發(fā)雜亂無章起來。
太后正在溫泉行宮中悠然地享受著寧靜與舒適的晚年生活,卻突然接到了宮里傳來的急報:皇帝重傷,陶妃失蹤!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太后瞬間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淡定,她心急如焚,連夜啟程,馬不停蹄往皇宮趕。
馬車趕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剛回到皇宮,太后便直奔皇帝寢宮。
一路上,她的心都緊緊揪著,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各種不好的念頭。她趕到時,只見許太醫(yī)和劉太醫(yī)正一臉凝重地候著。
太后來不及進去看望,便直接焦急問道:“璋兒怎么樣?他的傷,到底嚴不嚴重?你們快跟哀家說實話!”
賀臨璋是大周皇帝,又是太后唯一的兒子,若是發(fā)生什么不測,不光影響社稷安危,更是生生在太后的心口上插把刀子。
許太醫(yī)見太后著急,連忙安撫道:“啟稟太后,陛下雖然吐了血,但好在沒有傷及根本,只要調(diào)理幾個月便無礙。其他的傷也多是皮外傷,已經(jīng)都用了上好的金瘡藥,養(yǎng)一段日子也就好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陛下心急如焚,惦記陶妃娘娘的安危,所以憂思過重,加重了傷勢?!?/p>
“沒有性命之憂,好,好啊,真是菩薩保佑!”太后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你們二位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哀家先進去看看皇帝。”太后語氣稍顯急切。
身旁的秦公公趕忙上前小心翼翼扶太后進去。
此時,德妃正照料著病榻之上的皇帝??匆娞筮M來,她匆忙起身請安:“臣妾參見太后!”
太后輕輕擺了擺手,叫德妃起身,便不再理會德妃,徑直走向皇帝的睡榻。
由于剛剛服用過藥物,此刻的皇帝已經(jīng)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然而,即便是在沉睡狀態(tài)下,他那英俊的面龐依然難掩痛苦之色,眉心緊緊皺起,臉色蒼白如紙。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包扎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