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表面上是答應(yīng)的好好的,說會低調(diào)行事,可真的在大周京城四處閑逛,就沒有人像他那么高調(diào)的。
翌日出行,兩匹高頭大馬在前開道,身后跟著一群身著華麗服飾的侍從,個個昂首挺胸,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夏國皇子身份的尊貴。
他坐在裝飾奢華的馬車?yán)?,車簾半掀,時不時探出頭來,眼神中滿是得意與張狂。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交頭接耳,對夏國人如此張揚(yáng)的行徑議論紛紛。
“這夏國也不比咱們富庶,怎么這皇子倒比咱們大周的皇子還招搖?”
“人家畢竟是皇子,你少議論,免得惹禍上身?!?/p>
“就是,你也沒見過幾個皇子,怎么就知道我們大周的皇子出行不比這陣仗奢華?”
“我當(dāng)然沒見過了,聽說咱們只有三位皇子,二皇子還是民間收養(yǎng)回去的,另外兩個還小呢,哪能放出宮來?!?/p>
“我怎么聽說咱們皇后娘娘又懷上了?我表姨的侄兒的堂嫂的小叔子的鄰居在宮里當(dāng)差,說是皇后娘娘害喜嚴(yán)重,陛下整日憂心忡忡呢?!?/p>
“皇后懷不懷的關(guān)咱們什么事,不過皇后娘娘一旦再誕下麟兒,陛下一個高興又要減免賦稅,大赦天下了。”
幾個人說的高興,原本還是咂舌夏國皇子奢華做派的,后面就歪到皇后再生個小皇子上面去了,嘰嘰喳喳,熱聊得痛快。
寧王坐在馬車?yán)?,自然是聽不見他們說的,他的車隊一路招搖過市,路過了許多大周達(dá)官顯貴的門庭,各家看到這陣仗,都沒什么好臉色。
寧遠(yuǎn)侯去妙音坊聽曲歸來,與寧王的馬車擦肩而過,看著車簾外奢華的馬車,他氣得冷哼一聲:“聽說那日騷擾大公主的就是他,如此奢靡作態(tài),難怪皇后看不上他?!?/p>
小廝也附和一聲:“瞧上去好大的派頭,還真當(dāng)這京城是他夏國皇子的地盤了!”
寧遠(yuǎn)侯放下簾子:“幸好陛下不允許公主遠(yuǎn)嫁,否則嫁過去也是難過日子的?!?/p>
寧遠(yuǎn)侯回了府,沒想到府里來了客人,是昌勇伯府的莫伯爺。
“喲,真是稀客啊,莫伯爺今日過來,怎么也不先打個招呼,我好早些回來啊?!睂庍h(yuǎn)侯笑道。
莫伯爺趕忙請了安,坐下聊了許久,才聊到正事上。
“實不相瞞,我今日過來,是為了家里那個頑劣的兒子?!?/p>
寧遠(yuǎn)侯挑眉:“貴府上就兩位公子吧,一個在戶部任職,頗有才干,這另一個還年少,也從未聽過他頑劣???”
京城這些富貴人家的孩子,誰若是真的頑劣不堪,早就傳遍這個圈子了,寧遠(yuǎn)侯可沒聽到什么昌勇伯府二公子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昌勇伯道:“實不相瞞,那孩子前些日子與大公主有過一面之緣,他沖動之下,出面打了那夏國皇子,我回去之后好好責(zé)罰了他一番,擔(dān)心他此舉給大周丟臉。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請靖王妃前來,賜下了賞賜。犬子何德何能,還能得皇后賞賜啊,所以我今日過來,是想請侯爺引薦引薦,我想帶著兒子去宮里謝恩?!?/p>
昌勇伯府歷經(jīng)三代,這一代已經(jīng)只保留伯爵爵位,在朝為官的也就一個長子,且職位不高。下一代可就沒有爵位可以繼承了,所以在京城權(quán)貴圈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比起寧遠(yuǎn)侯府這種有實權(quán)的府邸來更是差了好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