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知為何,因為陶顏言的一句話,竟然有些心情起伏。
“今日是二月二十九,你是閏年生四年才過一次生辰”魔尊問道。
陶顏言笑笑:“可不是嘛,就這么四年才一次的生辰,都是在被綁架的路上過的,沒有生辰宴,沒有夫君,沒有孩子在身邊,可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生辰??!”說完,瞪了對面的魔尊一眼,起身道:“大力,跟我去消消食,吃多了得走走?!?/p>
大力拖著肥大的身子跟上自家主子,阻擋了魔尊看向陶顏言的視線。
魔尊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應(yīng)該等她過完了生辰再綁人?。?/p>
畢竟下次過生辰,就要四年后了。
可惜容不得他多想,護(hù)法已經(jīng)買好幾十人的干糧,催促他啟程。
陶顏言帶著大力就在門口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看到店家豎在門外的一塊寫著招牌菜的牌子上有個錯別字,她眼睛瞇了瞇,道:“店家,你這招牌寫錯了,有筆墨嗎?我?guī)湍阒貙??!?/p>
魔尊給了護(hù)法一個眼神,讓他去盯著,護(hù)法會意,立馬去盯人。
陶顏言早就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監(jiān)視,不過她本來就沒想著要給賀臨璋留什么消息,她是真的想給店家改個正確的字而已——字形上稍微變化下罷了。
她按照賀臨璋給她的那本悠歸先生的專屬字帖練了大半年的字,已經(jīng)初見效果。于是她就把錯的字訂正,寫得很從容。
護(hù)法一看她沒有?;?,多寫什么別的字,便也沒多想。
陶顏言寫完,眾人便再度啟程。
魔尊身體不好,內(nèi)心還是希望早日趕回魔教大本營,找道長煉丹治病。
他們走后兩日,賀臨璋的隊伍便來到了這個客棧,看著這么多人要吃飯,且個個風(fēng)塵仆仆,店家連忙上了茶水,又拿來菜單。
賀臨璋坐定,影壹接過菜單:“全都上一份吧,不點(diǎn)了?!?/p>
店家去備菜,不久就端上了醬牛肉,賀臨璋眉頭皺了皺,那店家以為客人不喜歡吃牛肉,便笑著推薦道:“這醬牛肉是現(xiàn)殺現(xiàn)煮的,是本店的招牌,前兩日一位小姐還夸好吃呢,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半盤子。”
賀臨璋一聽,心里有些急,問道:“她是不是跟著一個戴面具的男子一起來的?”
店家點(diǎn)點(diǎn)頭:“對,那男子胃口不好,沒吃多少,倒是那小姑娘和她的婢女,兩個人吃的歡快。那小姑娘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閨女,就跟天仙下凡一樣,她夸我的牛肉鹵得好,說她大半年了都沒吃過一口牛肉。臨走的時候見我門口的牌子有個字錯了,還幫我改過來,可真是心善吶!”
賀臨璋連忙起身到門口去看,在一塊破破爛爛寫著菜名的木板上,一眼就看到了陶顏言寫的一個“醬”字。
那字體就是按照他給的那本悠歸先生的字帖練的。
別人不知道,賀臨璋一眼就看得出來,因為悠歸先生就是他自己,他擅長書法,批閱奏折和平日用字是一種字體,那本字帖是另一種字體,那次出巡直接送給了陶顏言,讓她照著練。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本快馬加鞭跟了好幾日都沒遇到魔教的人,他還以為跟錯了方向,有些著急又心灰意冷,還想著是不是要改變方向,換另外一條路,沒想到她竟然前兩日就經(jīng)過了這里。
一想到前兩日正好是她的生辰,而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賀臨璋就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