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璋沉思片刻:“朕之前,對陶妃如何?”
張公公立即道:“陛下甚是寵愛陶妃娘娘,從蓬萊島回來的這段日子,陛下都一直宿在長樂宮?!?/p>
賀臨璋眉頭緊皺,根本想不起什么蓬萊島的事。
“難道,想不起一個人,連同與她的過往都想不起了嗎?”賀臨璋心中狐疑,他捏了捏拳,深吸一口氣:“去傳吧?!?/p>
既然知道自己可能出了問題,那就找到癥結(jié)所在,而張福海口中自己寵愛的妃子,也許能通過接觸她想什么。
陶顔言裊裊娜娜地進來,給皇帝行了個福禮:“臣妾參見陛下?!闭f完,她抬眸朝皇帝看去,心臟突然被他眼里的疏離刺痛了一下。
那是陶顔言從未見過的冷漠,當初他們兩個第一次在林間的樹下遇見,都沒有這么冷。
陶顔言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陛下,臣妾今日來,是有事想找陛下商議?!?/p>
賀臨璋看著眼前人,腦海中一直在想他們的過去,卻都只是些片段一閃而過,眼前人無疑是生得極美,雙眸宛如秋水,波光流轉(zhuǎn)間盡是萬種風情,年輕靈動,肌膚賽雪,穿著緋紅的衣裙,就仿若春日盛開的桃花,灼灼其華。
賀臨璋雖覺眼前女子美貌動人,可記憶卻如一團亂麻。
陶顏言見他眼神疏離,心中閃過一抹苦澀。
似是感覺到眼前嬪妃的愁緒,賀臨璋開口溫聲道:“什么事,你說吧?!?/p>
陶顔言便將溫氏的事和盤托出:“陛下,前貴妃溫氏在靜慈庵修行,臣妾前幾日帶大公主去看過她,她不大好了,太醫(yī)說,她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醫(yī),恐怕只有一個月時間了。臣妾想著,她畢竟是大公主的生母,想請陛下開恩,接她回宮或是讓她回到溫家去,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時光,能有親人陪在身邊?!?/p>
賀臨璋努力地去想她所說的溫氏,卻依然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甚至想不起來,溫氏是為何會從貴妃位份被送去修行的。
陶顔言一看他擰眉沉思,想到張公公說的話,便解釋道:“溫氏得罪了皇后,被陛下罰去修行了。陛下,大公主年幼,還請陛下看在大公主的份上,在溫氏生命的最后一個月,給她個恩典吧?!?/p>
賀臨璋雖然依然想不起溫氏,但見眼前人對別的嬪妃還算和善,提出的請求也不是什么難事,便應(yīng)允了:“那就送回溫家吧?!?/p>
溫太傅這人,賀臨璋還是想得起的,他唯一想不起的只有后宮嬪妃,所以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記憶有問題。
陶顔言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她笑著道:“是,那臣妾就讓內(nèi)務(wù)府去辦,通知溫家把人接回去。臣妾代大公主和溫氏多謝陛下啦!”
見眼前人笑得眉眼彎彎,表情煞是靈動,賀臨璋微微放下戒心:“可還有別的事?”
陶顔言眼珠子一轉(zhuǎn),撒嬌道:“當然有啊,可陛下既然忙,臣妾就不敢打擾陛下了。臣妾告退?!?/p>
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好用,賀臨璋一聽說她有事又不敢打擾自己,便狐疑道:“有事你就說,人都到朕面前了,難道不說就回去?”
陶顔言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是要在這兒說嗎?那陛下可要先答應(yīng)臣妾,無論臣妾說什么做什么,陛下都不許生氣。若陛下不答應(yīng),那臣妾還是別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