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中,賀臨璋如同一尊雕塑般坐在書房里,已經(jīng)氣悶了小半個時辰了。
自從得知陶顔言讓寧遠侯去說服康寞萬,她竟然還親自為康寞萬挑選了龍微微的曲譜作為禮物,賀臨璋心中的醋壇子瞬間被打翻。
盡管他深知,陶顔言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分化夏國長公主和二皇子之間的關系,盡快促成議和之事。
然而,當他聽到陶顔言不但親手挑選禮物送給別人,還對那人贊不絕口,夸其“懂得欣賞美好”、“心境豁達”時,一股無法言喻的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用完晚膳后,他強顏歡笑地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像一只受傷的孤狼,默默地走進書房,假裝看書,實則在心中暗自生悶氣。
陶顔言哄幾個孩子睡下,最后只剩予承依然要熬夜不肯睡,她只好把孩子交給乳母,回了寢殿。
一看賀臨璋不在,陶顔言沒多想,以為他還在批折子,便自顧自洗漱換好了中衣。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依然不見賀臨璋的身影,她才叫來明月詢問。
“娘娘,陛下好像不太高興,進了書房就一直沒出來呢。香蘭進去奉茶,出來說陛下沒在批折子,面色很不好。”明月感覺不太對勁,跟陶顔言稟報道。
陶顔言伸了個懶腰,實在是想睡,便起身先去瞧瞧,若真沒正事,就把人拽回來。
聽到敲門聲,賀臨璋應了一聲,見是陶顔言來了,他看了一眼,就重新把眼神放回書上。
陶顔言走到他身后,摟住他的脖子,那如瀑布般披散下來的秀發(fā),仿佛柔順的絲綢,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
“陛下還不休息么?明日要早起的。”聲音如小貓般附在耳邊低喃。
賀臨璋輕咳一聲:“這是一本講審美的書,朕多看看,學學怎么欣賞美好的事物。皇后先去休息吧,不必等朕?!?/p>
陶顔言敏銳地聽到他說的“皇后”二字,瞇了瞇眼睛,心下把今日所有事情迅速想了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之處。
她皺皺眉:“陛下……是哪里不開心么?不如說出來臣妾聽聽,臣妾幫您分擔一半的不開心?!?/p>
賀臨璋一噎,淡淡道:“無事,朕沒有不開心,皇后去休息吧?!?/p>
陶顔言這回很確定他肯定有問題,哪里還會罷休的?她索性繞到前面,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就圈住他的脖子,大大的眼睛盯著他的臉:“可是陛下叫臣妾皇后,而不是顔言,陛下就是在生氣?!?/p>
賀臨璋聞著香甜的玫瑰花香,看著她嬌嫩的臉,咬了咬牙:“真沒生氣,乖,你先去休息?!?/p>
陶顔言緩緩將眼神挪到了下面,有些不確定道:“莫非,陛下是……不太行了,有些自怨自艾?”
否則這喪喪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呢?
賀臨璋一頭黑線,猛的將書丟到一旁,大手就緊緊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朕行,很行!”
說完,懲罰的吻就鋪天蓋地般落下。
陶顔言最后因為自己口無遮攔的挑釁直接宿在了書房,某人每一次都要問一句“朕的審美怎么樣?”“朕是不是最懂得欣賞?”“顔言要不要親手挑選禮物送給朕?”
陶顔言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男人是吃醋了,真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