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別院原是方沐言的陪嫁,當(dāng)年方家敗落,為保下這處地方,才落到傅云深名下。但雖說歸了他,住在這里的人卻一直是方沐言的弟弟方沐輝。
此時(shí)兩人醒來,傅云深對(duì)昨日之事仍有些懊惱,見蘇煙哭哭啼啼的,便隨口安慰了幾句。
卻沒想到,正巧被方沐輝撞見。
作為方沐言的弟弟,他早聽過傅云深和蘇煙的傳言,但如今親眼看見,心里對(duì)這位姐夫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怒氣與怨懟。
傅云深被方沐輝那似要剜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可轉(zhuǎn)念一想,方沐言都已提出和離,自己又何必在他面前躲躲藏藏。
于是他主動(dòng)攬住蘇煙的腰,故意顯露出親昵的樣子。
方沐輝見狀,冷聲嘲諷:“姐夫倒是會(huì)安排時(shí)間,整日跟我姐姐說公務(wù)繁忙,卻有空在這別院照顧旁人。”
“姐夫這般‘善良’,可得小心引火上身?!?/p>
蘇煙聽方沐輝這么說,怒斥道:“放肆!你以為你是誰,也敢這么跟攝政王說話?”
“你們方家早就沒人了,要不是有云深照拂,豈容得你這喪家之犬在這兒大吼大叫?!?/p>
方沐輝被激怒,不甘示弱地回嘴:
“那鄭夫人這是想靠上攝政王府,才在這兒對(duì)我姐夫百般討好?”
“但我記得鄭夫人當(dāng)年不是看不起被貶的傅云深,所以才嫁給那個(gè)家境顯赫,但身體虛弱的鄭家嫡子嗎?”
蘇煙被戳中痛處,忙對(duì)著傅云深哭道:“云深,你也這么看我嗎?”
“我那時(shí)不過是個(gè)庶女,在家里連個(gè)奴婢都不如,哪敢違抗父親的命令。”
傅云深眼中多了幾分不耐,沉聲道:“夠了,都別說了?!?/p>
他看向方沐輝,道:“你姐姐已主動(dòng)提了和離,過幾日,我與她便再無瓜葛。這別院既是你們方家的,和離后便還給你們?!?/p>
“我與你姐姐的婚事本就是被逼無奈,和離后,你就帶著她好好過日子吧?!?/p>
方沐輝簡(jiǎn)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想起前日姐姐留下的訣別信,心里就替她萬分委屈。
他重復(fù)著傅云深的話:“被逼無奈?”
“我姐為了你的仕途,一心一意輔佐你,落得一身病,你現(xiàn)在說被逼無奈?”
傅云深冷聲道:“那又如何。我心里只有蘇煙?!?/p>
方沐輝徹底看清了傅云深冷漠的嘴臉,嗤笑一聲:“希望你記住今日說的話?!?/p>
“永不后悔?!?/p>
話音落,方沐輝拂袖而去。
蘇煙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云深,你看你替方沐言保下這別院,她非但不感激,她弟弟還對(duì)你如此出言不遜?!?/p>
傅云深緊蹙著眉,望著方沐輝消失的方向,想到方沐言那日冷淡的神情,心口莫名一陣抽痛。
5
傅云深回到王府,本想去看看方沐言,卻被幾位大臣拉去書房商議新政。
昨夜醉酒未醒,他此時(shí)頭還昏沉著,忽然想起廚房曾煮過的解酒湯,便吩咐一旁的鐘無念去取。
好不容易等湯端來,他下意識(shí)朝窗外瞥了眼,沒瞧見那熟悉的身影,但礙于面子,他也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