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贏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手腕上傳來的溫?zé)嵊|感卻又告知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五年,前任,聊天。
這三個詞語放在顧思衡身上實在是不適配。
過于強烈的違和感。
溫贏壓下心里的異動,并沒有急著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
掙扎會讓人顯得驚慌,她尤其不想在顧思衡面前展露出這種姿態(tài)。
分手時,她的痛哭崩潰與顧思衡的靜默冷清對比鮮明,那一直印刻在溫贏心底,是她忘不掉難堪與狼狽。
她不要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溫贏在心里較著勁兒,不僅要向他證明,也要向自己證明,顧思衡早已成為她生命中的過客。
“聊什么?”她抬眼看向他:“我不認(rèn)為我和顧總是可以敘舊的關(guān)系。”
他凝視著她透亮的瞳孔,這個毫無生機的家里好像出現(xiàn)了一簇火源,是秋夜里唯一的光亮,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貼近,擁抱。
但他,是不被允許靠近的夜風(fēng)。
顧思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好似并未聽見她的冷言冷語。
他垂眸去看她昨日扭傷的腳,借此竭力遏制住在心底叫囂的渴求。
很可惜,下垂的褲腿掩住了腳踝,他并不能去掀開它,只能詢問:“腳噴過藥嗎?有好一些嗎?”
“不勞您操心?!睖刳A豎起一道保護屏障,杜絕一切與他相關(guān)事物的靠近。
她面無表情地提醒他:“還有,麻煩顧總,以后還是叫我溫贏,我們不熟?!?/p>
從他們見面開始,她已經(jīng)說了兩次不熟了。
就這么急著和他劃清界限嗎?
賀嶼川不在,他就連親昵稱呼她的權(quán)利都不再擁有嗎?
平平無奇的兩個字卻像是千斤重的鐵錘,頭腦中名為理智的封印被砸出裂縫,各類難以名狀的情緒爭先恐后地從縫隙中涌出。
“不熟?”顧思衡啞然失笑。
他摩挲著她的腕骨,平和地輕聲發(fā)問:“牽過手,接過吻,做過愛,這些事情,都不能算得上熟是嗎?”
波瀾不驚的語調(diào),像真只是虛心求教的學(xué)生在問一道難解的奧數(shù)題。
溫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瞳孔猛然一顫。
顧思衡喝酒了嗎?醉了嗎?可他身上沒有酒氣。
醉酒的是她,所以是她太醉,以至于都出現(xiàn)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