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后,最后說道:
“通知其他人,計劃可以提前開始了。”
壯漢聞言,心中微動,緩緩點(diǎn)頭后,轉(zhuǎn)身離去,而高大男子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也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另一邊,司徒云雀的身法極快,雖然只是一個單薄的院墻,但她卻如履平地,在院墻上,輕輕一點(diǎn),便是躍過七八丈的距離,身形靈巧迅捷,宛若一道清風(fēng)。
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就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先前的小巷,眼看著那兩人沒有追來,她想到對方或許會有所顧忌,不想提前節(jié)外生枝,這也是她為何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逃走的原因。
跑了一會后,重新找了個院落翻入進(jìn)去,這才松了口氣,但剛深呼吸了兩下后,就感覺胸口有一陣氣悶,微微凝眉,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來。
她知道這就是強(qiáng)行打開封鎖的反噬了,韓飛曾經(jīng)警告過她,不可貿(mào)然動用,但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施展了這一招,但卻又暗自慶幸還又這樣的后手,否則剛才那種局面,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顧不得身體的傷勢,司徒云雀這才有時間打量起四周來,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個空院子,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有在院落的角落中有一堆沒人用的干草堆。
她皺了皺瓊鼻,不知道這里是何地,隨后將地圖打開,回想自己剛才逃跑的路線,又找了找賢者樓這樣的參照物,開始比對手中的地圖,確定自己的方向。
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最后落在了一處院落跟前,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這應(yīng)該就是她所在了院落了,只見在地圖上標(biāo)注著,這間院落的名字為,井中月院。
司徒云雀皺了皺眉,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從這路過隨手記下的,當(dāng)時她以為這里是書院打水的水井之地,但現(xiàn)在她隨意打量了一圈,整個院中,哪里有半個水井?
“怎么會有人起這么奇怪的一個名字?!?/p>
司徒云雀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回想起了剛才那二人的談話,她知道書院此刻一定馬上就要發(fā)生一些重大的事情了,她正在糾結(jié),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告訴那些人,畢竟書院這些人在她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問青紅皂白就通緝自己,害得自己東躲西藏了好一段時間,現(xiàn)在論到他們倒霉了,自己應(yīng)該高興才對。
但是聽那些人的意思,倒霉的恐怕不僅僅是書院的人,甚至此刻尚蒙在鼓里的江湖人士說不得也會被牽連,包括韓飛帶來的那些人,說不得會有很多人要倒霉,一想到這,又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輕輕嘆了一聲,司徒云雀自言自語道:
“朋友一場,不告訴書院的人,也要告訴韓飛帶來的那幾個人吧,至于他們要不要去告訴書院的人,那就不是我的事了?!?/p>
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后,司徒云雀的心情好受了些,不再多想,就準(zhǔn)備趕緊返回?zé)o涯別院,將消息告知他人,但她剛走兩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后不斷地皺著自己好看的瓊鼻,似是在尋找什么味道。
“為何這里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淡淡酒味?”
司徒云雀疑惑的嘀咕了一句,再次打量四周,卻看不到任何酒壇,但她仔細(xì)嗅了嗅,確認(rèn)自己絕對沒聞錯,這里的確有酒味飄出,但卻似有似無,不是很真切,若是平常人或許都聞不到,可她是武道強(qiáng)者,嗅覺和聽覺本就高于常人,更何況她自幼修行的本事里,就有分辨氣味一事,對此最是敏感。
她認(rèn)真的打量了四周一圈后,最終將目光放到了唯一顯眼的那堆干草堆上,她看著干草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隨手撿起一根地上的枯木,然后在干草堆里捅了捅,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然后向兩側(cè)扒開了干草堆,一個方方正正的石盤出現(xiàn)了。
司徒云雀站在石盤前,打量了一番后,又嗅了嗅,確定那些酒味都是從這石盤下面逸散出來的,她的心神一動,單手推在石盤上,微微施展內(nèi)力,向著一旁推出,石盤應(yīng)聲而動,露出了下面的場景,竟然是一個一人大小的圓形洞口,在洞口出現(xiàn)的瞬間,無比濃郁的酒香開始瘋狂涌現(xiàn)。
司徒云雀看著這一幕,眼神都亮了起來,心中恍然道:
“井中月,鏡中花,都是另一個天地,原來是別有洞天的意思。真沒想到,自己找來找去的酒窖,竟然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