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韓飛前往大殿并沒有帶任何人,只是只身前往,一來是這種佛辯,其實本就沒必要去很多人,他自己本就也只是一個旁觀者罷了,當(dāng)然,讓他去的原因,除了是對他身份的認(rèn)可和尊重外,同時也是讓他有所學(xué)習(xí)和觀摩,畢竟他和靈覺寺的人都很清楚,在這場佛辯之后,他和念空大師還有一場佛辯,那場三金六銀之約。而這件事才是真正關(guān)乎韓飛此次前來的目的所在。
二來,經(jīng)過了昨夜的事情,韓飛心中還是留了個心眼,有些事情,在他沒弄清楚之前,還是多加小心為妙,否則,再來一次后院起火的事情,他若是不在,說不定又要少一個人了。
說起這個,韓飛一直跟在空聞身后,卻始終不曾聽他提起過有關(guān)昨日的事情,他不相信對方不知道,既然悟法能夠在那里等候自己,身為掌管寺中大小事宜的空聞,必然也會知曉才是。
空聞卻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這倒是讓韓飛多少有些好奇,這位靈覺寺的高僧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他更想知道的是,除了自己的去后山的事情外,玉羅剎失蹤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
不過對方不主動開口,韓飛自然也不會傻到自己去將這層窗戶紙捅破,索性就跟著他一起裝傻好了。
這一路上,和往常一樣,二人幾乎是一句話也沒有,只是空聞在前默默帶路,而韓飛在后慢悠悠的跟著。
等到他們來到大殿前的廣場時,這里已經(jīng)站了不少僧人,看樣子是在準(zhǔn)備迎接貴客,這個規(guī)格,就算是雷音寺的一行人到場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不用多想,應(yīng)該就是接那位朝廷專程派來的禮部尚書了,對于這位在整個大夏王朝中,也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正三品的朝廷重臣,即便靈覺寺不涉朝政,身處江湖,也依舊還是要給足面子,畢竟靈覺寺終究還是在大夏王朝中。
江湖雖然遠(yuǎn)離廟堂,卻也不可能真的脫離朝廷!
韓飛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他本就是來湊熱鬧的,來的人是誰對他來說,其實根本無所謂,再者說,朝廷的人,其實他這一路走來,也沒少接觸。
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雍州將軍凌蕭,從職位上來說,人家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從三品,官職比起這位也只是低半級而已,可實際上,人家手握重兵,鎮(zhèn)守邊關(guān),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這個禮部尚書還要更為重要一些。
除此以外,還有曾經(jīng)的陷陣軍主將韓無涯,神策軍主將王神策,也都是職權(quán)不低的武將,這也都不說,但是他剛從青州回來前,在東陽城見到的那位東陽王李戈,不管是地位還是實力上來說,也都算得上是完全碾壓了這位禮部尚書的存在,人家可是親王。
所以,一個禮部尚書實際上已經(jīng)不能讓他有什么心思波動了!
在空聞的帶領(lǐng)下,韓飛來到廣場兩側(cè)中的一側(cè),示意他先找一處位置站好,韓飛則是撇了撇嘴,想著自己又不是你們靈覺寺的人,干嘛陪你們一起迎接。
但他既然來了,也不好就這么轉(zhuǎn)身走吧,所以他左顧右盼,最后看到了站在角落中的無憂,眼睛頓時一亮,然后便一溜煙的竄了過去,無憂本身只是個孩童,身高也不高,其實按理說,應(yīng)該站在前面的位置,不過這個小和尚顯然也不想去接待什么官員,所以才躲在了角落的人群后面。
但還是被眼尖的韓飛給發(fā)現(xiàn)了,韓飛悄無聲息的竄到了無憂的身后,然后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無憂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韓飛,才松了口氣,韓飛則是笑呵呵的問道:
“我說,無憂小師傅,你剛才在心虛什么?”
無憂拍了拍胸脯說:
“嚇?biāo)佬∩?,我以為是空聞長老找過來了呢。怎么是你啊,韓施主,你怎么也來了?!?/p>
韓飛玩味道:
“這么怕空聞長老,一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按照你在寺中的地位和年齡,怎么看你都不該站在這里啊,說說看,怎么回事?”
無憂一臉惆悵,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道:
“小僧的確有些心虛,先前空聞長老非要讓我站在前面,作為迎接那位大官的人,小僧只會念經(jīng),哪會什么迎接,萬一弄砸了,到時候丟了靈覺寺的臉可就麻煩了?!?/p>
韓飛似笑非笑道:
“所以,你就躲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