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怒極而笑,用手指了指空聞,又指了指空相,沉聲道:
“就因為我變得瘋癲,將我困在千佛洞十六載,像個囚徒一般,只是為了維護(hù)寺中的尊嚴(yán),這就是對得起我?我是為何才變得瘋瘋癲癲,難道你們都忘了嗎?若不是為了帶回魔經(jīng)不被他人搶走,以我的修為,豈會變成瘋子。你問問他們二人,這十六年來,可敢說真的對我無愧!”
空聞和空相都沉默下來,空明見狀,怒意更甚,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起來,他冷笑著說道: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事關(guān)靈覺寺的百年聲譽(yù),我還尚且能夠理解??赡阒溃业纫宦窂奈骰姆祷卮笙暮?,在回靈覺寺的路上最后對我出手的人,讓我變成了瘋子的人,都是誰嗎?”
不語聞言,緩緩道:
“我從回寺之后,就閉關(guān)后山,不再見人,但空聞師兄一直在調(diào)查此事,不曾放下,只是始終不曾查出那些人的身份。”
空明聽到這里,臉上的嘲弄之色卻越發(fā)濃郁起來,他譏笑道:
“是不曾查出,還是不敢說出來啊?!?/p>
不語皺眉道:
“你是何意?”
空明冷笑道:
“當(dāng)年最后圍攻偷襲我的人,正是十大宗門其中的幾個宗門強(qiáng)者,而空聞和空相早就知曉此事,卻害怕因此連累到整個靈覺寺,所以秘而不說。而我就成了那個替罪羔羊,之所以我的瘋癲始終無法治愈,并不是他們完全沒有辦法,而是不敢讓我恢復(fù)清醒。這就是你所謂的親如手足,至親兄弟,哈哈哈都是狗屁,完全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聽聞此言,就連不語自己都愣在了遠(yuǎn)處,這件事連他都不曾知曉,他有些詫異的看向空聞和空相。二人的臉色鐵青,只是默默看著空明,一言不發(fā)。
不語沉思許久,還是不愿相信空聞和空相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看向空明,以心語沉聲道:
“你有何證據(jù)可以證明?”
空明冷笑道:
“我何需證據(jù),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事情。當(dāng)年,我恢復(fù)神智之后,第一時間想的從來都不是報仇,而是想辦法通知你們,十六年前對我們靈覺寺意圖不軌之人的身份。但我渾渾噩噩了十二年,根本不知道當(dāng)今江湖的情況,畢竟魔經(jīng)的事情,事關(guān)重大。我懷疑會始終有人將目光盯在這里,所以不敢貿(mào)然行動,便讓渡厄代替我去江湖上弄清楚有關(guān)十六年前的消息。
最后我才知道十六年前的消息竟然全部被封鎖了,甚至連純陽真人這個人在江湖上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到了無人認(rèn)識的地步,我立刻察覺到了這里面的可怕,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繼續(xù)裝瘋賣傻,以求何時的時機(jī),在與他們二人知會。
可不曾想,就在我準(zhǔn)備告知他們我恢復(fù)清醒的時候,卻無意中聽到了他們在千佛洞前的對話。原來他們二人早就查出了當(dāng)年對我下手之人的身份和宗門。但讓我失望的是,他們?yōu)榱瞬蛔岇`覺寺陷入幾十年前被眾人圍攻的險境中,竟然選擇將此事徹底隱瞞下來,更讓我失望的是,他們?yōu)榱瞬槐荒切┮鈭D不軌的宗門覬覦,生生放棄了將我治愈的念頭。
哈哈哈!
這就是我自幼生活的宗門,靈覺寺號稱天下第一寺,號稱普度眾生,簡直就是個笑話!
到頭來還是和那些其他宗門一樣,為了一己之私便不顧他人死活的存在,有辱佛門凈地四個字,這樣的佛寺,還留之何用!”
他越說越憤怒,故而那座籠罩靈覺寺的陣法也越發(fā)恐怖,天上的黑云開始翻涌不息,有辱怒海咆哮,不語腳下的陣法明顯發(fā)生了劇烈的顫抖,就連下方的寺眾都有些惶恐不安,隱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再度開始流逝。
察覺到這一切的不語,頓時猛地腳下一踏,陣法上的光芒萬丈,重新穩(wěn)定下來,不過他的臉色卻越發(fā)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