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一聲聲怒喝,聲如洪鐘,直穿云霄,雖然僅僅只有八百余騎,其聲勢卻絲毫不弱于一支萬人鐵騎。
韓無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
“當(dāng)年我等犯下大錯,被收回了營旗,從此二十年間,不曾再有陷陣營出現(xiàn),但今日,我命令你們,撤去斗笠披風(fēng),披甲而戰(zhàn)!”
身后的一眾騎兵聞言,眼中都是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激動之色,即便面對有死無生的一場必死之戰(zhàn),也依舊無法削弱這句話對他們的影響力。
重新披甲,撤去斗笠,這就代表著,他們不再是一支無名無姓的游騎隊伍,而是可以再度以陷陣營的名號掛旗而戰(zhàn)。
若能如此,哪怕今日陷陣營皆死盡,也能含笑九泉,不再有一絲一毫的遺憾可言。
所有人都是眼眶泛紅,甚至有些人,根本無法抑制,嚎啕大哭起來。
韓無涯見狀,眼中也有些濕潤了,將近二十年來,他們陷陣營為了整個大夏,整個大局,已經(jīng)足足背負(fù)了二十年的委屈,雖然到如今他也沒有接到可以重新掛旗的軍令,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他無法將這些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二十余年活下來的弟兄們都帶回去,至少要讓他們有尊嚴(yán)的死去。
他再度高喝一聲道:
“退袍,披甲!”
所有騎兵齊齊大喝了一聲:
“諾!”
緊接著,所有人摘取了自己頭上的斗笠,撕去了掛在身后的長袍,露出了里面統(tǒng)一的軟甲,雖然沒有外甲,但在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游蕩在西荒的山匪游騎,而是當(dāng)年陷陣無敵,沖陣更無敵的甲子陷陣營!
韓無涯見狀,哈哈大笑一聲,繼而怒喝道:
“隨我沖鋒!”
一騎當(dāng)先,韓無涯手持長槍,氣勢如虹,率先奔襲前沖,在其身后,不管是江湖人士的封一劍,玉羅剎,紫天衣等人,還是那八百余陷陣營的鐵騎,都隨之而動,馬蹄聲聲震天向,蕭殺之氣沖九霄。
站在鐵浮屠前,默默看著那八百余騎沖鋒而出,卻不弱于萬人鐵騎沖陣的氣勢,不由拍手而嘆道:
“天下騎兵,陷陣無敵,當(dāng)之無愧。好!”
老人這一刻坐直了身子,挺拔而立,手持馬鞭指著沖鋒而來的八百陷陣營,高聲道:
“敵軍來襲,鐵浮屠,準(zhǔn)備迎敵!殺!”
隨著他的馬鞭落下,身后鐵浮屠也同樣轟然而動,剎那間,煙塵漫天而起,數(shù)千鐵浮屠率先沖鋒,轟隆聲響,使得大地震動。
雙方鐵騎猶如兩道洪流,只不過一條是奔襲而來的大江,一條卻是歸海而去的小溪。
眼看著雙方就要撞在一起,但雙方卻并無任何聲響出現(xiàn),除了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響,便再無任何其他聲音。
也就在此時,一道流光陡然從遠(yuǎn)處的高空筆直落下,轟然砸在了沖在最前頭的鐵浮屠的鐵騎之中。
繼而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浪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開,一瞬間,沖鋒而出的鐵浮屠人仰馬翻,慘叫連天。
不僅如此,只見在那粗壯的流光落下之處,出現(xiàn)一柄長槍,直至插入大地之中,只漏出半截槍身,地面之上更是出現(xiàn)一條橫跨百丈的巨大裂痕,繼而大地撕裂開來,化作一道三丈深的溝壑,將雙方人馬生生隔絕在這條溝壑兩側(cè)。
而最先被長槍落地后蕩起的氣浪所波及的那些騎兵,則毫無意外的全部墜落在了溝壑深處,人喊馬嘶之聲不絕于耳。
唯獨(dú)那柄長槍依舊佇立在當(dāng)中,并未因溝壑的出現(xiàn),而一同墜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