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旌,為她搖曳了。
傅沉舟閉了閉眼眸,想起那天在醫(yī)院,姜時愿與謝驚淮雙手緊扣的畫面。
積壓了十幾年的憧憬與希望,像只敢綻放在午夜的紅薔薇,一片一片花瓣凋零下去。
這時,手機作響。
傅沉舟冷冷盯著屏幕上“韓女士”三個字,響了數(shù)聲后,才不緊不慢地接起:
“媽。”
“阿沉,你現(xiàn)在忙嗎?”韓湘怡語氣很客氣,兩人之間,不太像母子。
男人眸光暗沉,嗓音慵懶,“您有話直說?!?/p>
“是這樣,今晚你爸好不容易在家,我跟他聊了好一會兒,他問了一些關(guān)于你的近況?!?/p>
韓湘怡聲音透著喜悅,“你爸刀子嘴豆腐心,他只是對你嚴(yán)厲一些,不善表達(dá),其實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呵,好個在乎。
傅沉舟緊攥著青筋盤錯的大掌,顫抖著,張開掌心。
手肘與手腕相連處,有一塊已經(jīng)發(fā)白的圓形疤痕,由于他本就生得膚色白皙如玉,所以乍一看沒那么明顯。
這是十一歲那年,傅綾誣陷他偷了錢,傅禮賢為了好好“教育”他,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拖進(jìn)院子里,當(dāng)著所有傭人的面拿戒條狠狠抽了他一頓。
如此,暴躁的老男人仍不解氣,又用雪茄煙頭燙在他手腕上。
雌啦的聲音,伴隨皮肉被燒焦的味道,是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痛苦陰影。
以至于他現(xiàn)在,都從不會踏足烤肉店一步。
見傅沉舟不語,韓湘怡又自顧自道:“你爸聽說你到現(xiàn)在都沒個女朋友,也替你的終身大事著急。他說他會留意京市上流圈子里的名媛千金,有合適的他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務(wù)必要去看看,別辜負(fù)了你爸的良苦用心?!?/p>
“我不需要?!?/p>
傅沉舟冷冷拒絕,“而且,我現(xiàn)在工作很忙,也沒有時間談戀愛?!?/p>
“先成家后立業(yè),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事業(yè),感情方面也得齊頭并進(jìn)啊。”
“我說了,不需要?!痹僖淮尉芙^,他聲色冷硬似鐵。
韓湘怡焦急地問:“阿沉,為什么你這么抗拒?難道……你心里真有謝驚淮的女人了?”
傅沉舟眉心籠起,“和她沒關(guān)系?!?/p>
“阿沉,知子莫若母,你的心思,我多少猜得出幾分。你越是逃避,就說明你越在乎那個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