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他嗎?
并不。
她這條命,都是傅沉舟搶過來的,他不欠她的。
然而,她心里卻說不上來的難受,像綿里藏了一根又尖又細的針,在她窒悶的心臟間穿來穿去。
不知枯坐了多久,姜時愿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桌上冷透的咖啡一飲而盡。
她喃喃自語,目光如灼:
“誰說,永恒不是奇跡,永恒一定會成為奇跡!”
……
入夜,華燈掩映。
申憫從國外參加完學術(shù)座談會,剛抵達京市就約上傅沉舟,在一家高檔酒廊聚聚,小酌一下。
傅沉舟如約而至,向來桀驁不羈的他,眉眼間卻一片陰郁,晦澀,幾分消沉意味。
都有點不像他了。
“唷,這幽怨的小表情挺拿人兒啊?!?/p>
申憫意味深長地瞧著男人英挺冷峻的側(cè)顏,拿起酒杯想跟他碰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誰甩了呢?!?/p>
傅沉舟修韌的指尖點住杯口,不著痕跡地挪開杯子,申憫撲了個空,“我沒你有那么多赫赫戰(zhàn)績,甩過你的女人,能讓這間酒吧座無虛席。”
申憫一臉黑線,“傅爺,我就調(diào)侃一句,你能不能心眼兒別這么小?再說我那些女朋友都是因為忍受不了我的工作節(jié)奏才跟我分手的,又不是我人品有問題。
還赫赫戰(zhàn)績……你當我是種狗謝驚淮???”
傅沉舟微挑劍眉,似乎很滿意這個比喻。
“話說,我在國外出差時,接到了謝驚淮秘書給我打來的電話?!?/p>
傅沉舟眉心一擰。
謝驚淮這三個字,總是讓他無法不在意。
申憫支手托腮,歪著頭,一聲冷笑,“他秘書代表他出面,請我出手,給他家老太太做換心手術(shù)。
他難道不知道我跟你是把兄弟嗎?他臉皮真是比防彈衣都厚,怎么好意思張這個嘴的?!?/p>
傅沉舟垂眸,搖曳酒杯,“你拒絕了?”
“擦,那必須的?。∷x驚淮當自己是土皇帝,還派個‘太監(jiān)’過來傳他口諭,他以為他誰啊,不知道大清早亡了嗎?一點兒誠意沒有,我要答應(yīng)我就是個大賤人!”
男人聲色幽沉,“答應(yīng)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