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走進病房,手背過身,輕輕關(guān)上門。
此刻的姜時愿,安靜地平躺在床上,單薄又脆弱,像一張輕飄飄的白紙。
“傅先生……”姜時愿聲音細細弱弱的,身子掙扎了一下,卻坐不起來。
“你身上有傷,別亂動。”
傅沉舟大步奪到床邊,溫?zé)岬拇笳戚p抵著她的肩頭,“安心休養(yǎng)吧,你的朋友蘇小姐就在隔壁休息,這幾天,她一直都寸步不離地陪著你?!?/p>
姜時愿凝著淚珠的長睫一眨一顫,好似初春新芽露枝頭。
白皙,細嫩,柔弱,惹人疼惜。
傅沉舟垂眸,俯下身,筋骨凸起的手拽著被子往上拉,幫她蓋好。
姜時愿失血的唇瓣輕抿。
不愧是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男人,比尋常男人更添細心,體貼。
這些特質(zhì),她永遠不可能在謝驚淮身上看到。
“那個混蛋……繩之以法了嗎?”姜時愿眼眶通紅,呼吸有些吃力。
傅沉舟驚艷的桃花眸,此刻深沉莫測:
“我辦事,你放心?!?/p>
其實,他沒有。
那夜,審訊完后,蘇禧兒把那個狗雜碎一頓暴揍,肋八扇斷了好幾根。
不過,強如蘇小姐,下手還是不夠狠。
后來他又補了幾刀,挑斷了男人的手腳筋,以后,他就是個殘廢了。
“姜小姐,你應(yīng)該很清楚,那個綁匪只是個受人擺布的棋子,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傅沉舟睨著她,目光如炬,“我知道你很疲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力回想一下,你被綁架的過程中,有沒有關(guān)于幕后黑手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p>
姜時愿閉緊雙眸,腦中閃現(xiàn)過一幕幕她被毆打、羞辱的恐怖畫面,整個人痙攣般發(fā)抖,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個人……似乎很了解謝驚淮,他知道……我和他是夫妻?!?/p>
傅沉舟眉目低沉,“還有嗎?”
“還有……他的聲音,有些耳熟……”姜時愿腦中竭力運轉(zhuǎn),光潔的額泌出一層薄汗。
突然,她驟然睜眼,像溺水了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