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不言,暗沉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定格在姜時愿身上。
謝悅汐咬著牙,皮笑肉不笑,“我們和傅總之間,何止是認(rèn)識那么簡單?!?/p>
韓湘怡一頓,似有所思。
謝夫人打量著坐在輪椅上形容消瘦的女人,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
她微微彎腰,看似體諒她的行動不便,實則這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卻令人倍感不適:
“湘怡,你這腿腳怎么了?怎么還坐上輪椅了?我記得從前,咱們上學(xué)的時候,屬你的舞跳得最好,舞伴一個接著一個的換,好不讓人羨慕?!?/p>
韓湘怡清瘦的臉一僵,嘴唇顫栗著微張,背后卻傳來傅沉舟冷沉的聲音:
“謝夫人,我母親腿腳沒問題,她現(xiàn)在舞也跳得不錯。她只是生了點病,我舍不得勞累她,所以讓她坐輪椅,也好省點力氣?!?/p>
“啊,這樣啊,那看來是我想多了。”
謝夫人往湖對岸脧了一眼,似笑非笑,“驚淮他們小兩口就在對岸呢,傅總和我兒媳婦關(guān)系匪淺,不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嗎?”
聞言,傅沉舟眼神波瀾不興。
就好像,他根本不認(rèn)識姜時愿一樣。
“你兒媳婦?”
韓湘怡訝異地眨了眨眼睛,“原來,謝家是有少夫人的啊,怎么從來沒聽謝總提起過?我還以為謝總離婚了,現(xiàn)在是單身呢?!?/p>
對姜時愿恨之入骨的謝夫人,此刻提起兒媳,話密了起來:
“我兒子和我兒媳婦都結(jié)婚好幾年了,我兒媳還給我們謝家開枝散葉,生了個可愛的小孫子,今年都五歲了。我呀,原本還想讓我兒媳婦給我再拼一胎,一男一女湊個好字??晌覂合眿D生頭胎時難產(chǎn),傷了身子,我雖然想抱孫女,但到底擔(dān)心她,也就沒再勉強她,順其自然了。”
謝夫人邊說,邊用陰暗的目光,留意傅沉舟的神色。
然而,男人卻神情如常,一雙桃花眸霧靄沉沉,喜怒不辨。
韓湘怡眉心一凝,“阿沉,你才剛回國沒多長時間,是什么時候和謝總的太太結(jié)識的?”
“她的兒子,和我的兒子,是同班同學(xué)?!?/p>
傅沉舟聲色暗啞而克制,“僅此而已?!?/p>
“僅此而已?傅總真是謙虛了呢,你明明跟我嫂子私交甚篤呀。”
謝悅汐雙臂抱胸,扯動唇角,“上次在普陀寺,我們一家人還正巧撞見你跟我嫂子在一塊,你對她關(guān)懷備至,我們可都看在眼里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