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愿微微一怔。
只覺耳朵像被凈化了,耳廓邊緣仿佛有一陣微電流細細流淌而過。
從前,她覺得謝驚淮的嗓音是這世上最好聽的男聲,可以跟cv媲美,有一絲沙礫感的同時還自帶混響。
但這個男人的聲音,確是另一種別樣的感覺,像冬雪初融,清冽的碎冰墜入深淵,幽幽飄蕩在山谷之間,那種空靈回響。
“姜小姐,你在聽嗎?”傅沉舟聲色溫沉。
姜時愿忙從床上坐起來,神思回籠,“我在聽,你好,傅先生?!?/p>
“今天,謝謝你和我兒子共同完成了親子活動,還得了第一名,他很高興,我很久沒見他那樣笑過了。”
“我沒做什么,是般般足夠優(yōu)秀。”
姜時愿忽然詫異地問,“請問,傅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
男人聲音很淡,“從般般班主任那里?!?/p>
“啊……”
“姜小姐,我兒子回來跟我說,他最喜歡的玩具摔壞了,被你拿去修理了?!?/p>
“是的?!?/p>
傅沉舟正色地道:“那個賽車玩具,不光是對我兒子很重要的東西,也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是舟舟媽媽送給他的禮物?!?/p>
姜時愿長睫翕動。
她想起那玩具看著確實有點舊了,但養(yǎng)護的很好,可見素日愛惜。
想來,般般很愛他的媽媽,傅先生也很愛他的妻子。
這世上幸福的一家三口,鶼鰈情深的夫妻,還是很多的。獨獨多她一個就會死一樣。
“那個玩具的很多零部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買不到了,而且結(jié)構(gòu)精密,稍不留神可能會適得其反?!?/p>
傅沉舟聲音聽不出情緒,“姜小姐如果實在修不好,也不用勉強,我會派人拿回來找專業(yè)的人修理?!?/p>
聞言,姜時愿微蹙眉心。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她覺得有點被冒犯到。
“傅先生,沒有金剛鉆我不會攬瓷器活。我既然答應幫般般修好,我就一定能修好,你無需擔心?!彼哉Z充滿自信。
那邊默了默,似乎有些勉強,“那,就拜托姜小姐了。”
雖然中間隔著般般,但兩人到底陌生,姜時愿無意和他說太多,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