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他而言,就像在他面前,打開了一只潘多拉盒子。
“少夫人生下小少爺后奶水就不充足,但夫人卻強(qiáng)迫她母乳喂養(yǎng)。有一回少夫人偷偷喂了小少爺奶粉,被一個臟心爛肺的告了狀。夫人直接沖進(jìn)少夫人房間,扇了她一個大耳光!
老響了,當(dāng)時我站在門外,剛好聽見了!”
謝驚淮高大的身軀打了個晃,只覺有一道驚雷,朝他迎面狠狠地劈過來。
“這潑天的富貴啊,要命不夠硬,內(nèi)心不夠強(qiáng)大,那潑到你頭上的就不知道是狗血還是大糞啦。”
……
冷月如鉤。
謝驚淮步履冷沉地在闃然幽靜的走廊里箭步如飛。
最終,他在謝夫人房間門前駐足。
他剛要敲門,房門突然開了。
秦釗幽暗的房間里走出來,迎面撞上謝驚淮,他猛地一怔,隨即微微躬身:
“大少爺,您有什么事嗎?”
謝驚淮胸膛一起一落,“我找母親,有話要說。”
“抱歉,大少爺,夫人要睡了……”
“要睡,就是還沒睡了?讓我進(jìn)去?!?/p>
秦釗眼神一暗,“抱歉。夫人很累,要歇息了?!?/p>
“呵,你以夫人為尊,但是不是忘了,這個謝家誰是家主了?”
謝驚淮強(qiáng)悍的手臂一搪,“讓開!”
咣地一聲,秦釗后背猝然撞在門板上,直接把門撞開了。
“媽?!敝x驚淮俊容陰沉,破門而入。
謝夫人果然還沒睡,這會兒腰也跟沒事人一樣了,正穿著酒紅色真絲睡袍,坐在梳妝臺前往臉上、脖頸上涂抹護(hù)膚品。
她保養(yǎng)得宜,不笑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是個五十幾歲的人,也就四十出頭。
秦釗追進(jìn)來,垂下頭,“夫人,抱歉,我……”
“沒關(guān)系。”
謝夫人一邊悠閑地擦護(hù)手霜,一邊慵懶地問,“驚淮,這么晚不睡,來找我有什么急事要說嗎?”
謝驚淮看著母親,眼神隱忍,卻暗中漫開一片紅:
“五年前,您打過姜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