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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謝驚淮去集團開了個會,便匆匆趕回醫(yī)院。
他沒有立刻去見林芷歆,而是去看望了足足昏迷了六年之久的父親。
謝長樾無聲無息地躺在病床上,兩鬢斑白,眼窩和臉頰凹陷。雖然常年打著高昂的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體征,但不食五谷雜糧,人還是瘦脫了相。
“爸,兒子又來看您了?!?/p>
謝驚淮坐在床邊,握緊父親干枯的手,鳳眸通紅,“您又清減了許多,不過,還是風采不減當年。
您還是京市大佬里,顏值最高的男人?!?/p>
昨晚,他也來過了。其實每個月他都會抽出時間,來陪一陪父親,跟他講講集團里發(fā)生的大事小情,講講他怎么跟商場上那群老狐貍斗智斗勇。
“爸,有一件事,我想告訴您。姜時愿要跟我離婚?!?/p>
謝驚淮眼神幽暗,含著薄怒,“原本,我是打算就這幾天,帶她來看看您。她嫁到謝家五年,還沒有正式跟您見一面。
可昨晚發(fā)生那樣的事,我覺得,似乎沒這個必要了?!?/p>
謝長樾自然是給不了他任何回答。
“昨晚,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不選擇姜時愿,而是隨便娶個別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多煩心事了?我真是自找麻煩……”
謝驚淮看過父親,回到林芷歆病房門口。
“謝總?!表n敘深鞠一躬,顯然已等候他多時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謝驚淮神情冷淡著問。
“這幾天,您讓我順著楊婧這條線去查吳經(jīng)理,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夫妻倆是一丘之貉。楊婧私下搞情色交易,服務的那些人都跟吳暉有密切關(guān)系?!?/p>
韓敘眉宇低沉,“不僅如此,吳暉還利用職務之便,和他老婆貪污了研發(fā)部的項目資金,具體數(shù)目還在調(diào)查中,不過事發(fā)有一段時間了,想必那些貪污款已經(jīng)被吳暉洗白,轉(zhuǎn)入海外賬戶,查起來十分困難了?!?/p>
“呵,他們這對獐頭鼠目的夫妻,進了謝氏這個大糧倉,還真是把他們喂得肚滿腸肥啊?!?/p>
謝驚淮薄唇勾起森冷的弧度,齒關(guān)淡淡拋出句話,“貪心不足蛇吞象,他有命貪,不知道有沒有命花呢。”
韓敘氣憤不已,“這要不是太太把楊婧的臟事捅了出來,咱們還未必能把吳暉這只大耗子揪出來呢。”
男人目光淡漠無波,岔開話題,“今晚我還會留在醫(yī)院,你去給我準備一套新西裝送過來。沒什么其他事,你可以走了?!?/p>
韓敘忙叫住他,“謝總,還有一件事?!?/p>
謝驚淮一頓,“什么?”
韓敘看定他冷漠的眉眼,深深呼吸:
“我昨天去研發(fā)部調(diào)查取證的時候,還順便查到了,太太流產(chǎn)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