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愿閉上濕紅的眸子,用力搖了搖頭。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自己,還要心疼欺負你的男人,姜時愿別母愛泛濫了好嗎?!
咚咚咚——
突然,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卻仿佛要把姜時愿的胸膛鑿穿了。
“姜小姐,傅總情況怎么樣?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邢真禮貌的聲音。
姜時愿心臟狂跳著掙脫了傅沉舟的懷抱,緊閉雙眼猛地推開門,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溜煙地從邢真眼皮子底下離開。
擦肩而過時,邢真敏銳地嗅到了那陣曖昧不清的氣息,亦看到了她紅透的臉,微腫的唇。
他又不是沒有過女朋友,加上今夜在越界,傅總酒后的一番癡情告白……
剎那間,全都明白了。
然而,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下一秒,嘭地一聲!
“傅總!”
剛才的傅沉舟像回光返照,而隨著姜時愿的離開,他像被瞬間抽空了靈魂的軀殼,重重倒了下去。
……
姜時愿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傅沉舟的家的,她在車上一直捂著臉,下了車一路飛奔回家,就好像背后有大變態(tài)在尾隨她一樣。
亦如迷失林間的小鹿,驚惶,失措,又無助。
而讓她這么慌亂的,是露出狼尾巴的傅沉舟。
回到家,姜時愿連燈都沒開,就這么呆呆坐在客廳里,捧著仍然滾燙的臉頰發(fā)呆。
她不是初吻,可傅沉舟吻上她時,卻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初吻,比那要令她臉紅心跳一萬倍。
姜時愿的初吻,是在和謝驚淮的答謝宴上。
他們沒辦婚禮,儀式很簡單,很潦草,加之謝董仍在病中,哪怕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沒什么心情。
那天,姜時愿穿了奶奶為她找京市最好的裁縫師傅量身訂制的新中式喜服,還盤了精致的發(fā)髻,很有新媳婦的模樣。
原本,奶奶也給謝驚淮訂制了一套新中式西裝,與她的是一對。
但令人失望的是,答謝宴當天,謝驚淮沒穿,他甚至只穿了日常的西裝就出席了,一丁點新郎官的樣子都沒有。
在奶奶的一再催促下,謝驚淮才不情不愿,蜻蜓點水地碰了碰姜時愿的唇。
而就算只是這樣,那時的姜時愿也幸福得幾欲落淚。
姜時愿不禁苦笑。
曾經的自己,真單純,真好糊弄啊。
她當時就完全沒有想過,謝驚淮不肯拍婚紗照,不肯穿喜服,不肯和她接吻,是因為他的心上人林芷歆就坐在下席,正眼巴巴的,淚眼汪汪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