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淮面露無奈,“奶奶,您這話最近說了太多次,我記性很好的,不用一遍遍念叨?!?/p>
“拉倒吧,我看你那腦袋就是沒打孔的褲腰帶——啥也記不??!”
老夫人催促,“快答應奶奶啊,快點!”
“好好好,我答應您?!?/p>
“答應什么?”
男人眼眸低斂,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姜時愿小巧挺翹的鼻尖,“我會對阿愿好。”
姜時愿神情漠然,無動于衷。
信狗男人的鬼話,會遭報應的。
“一個唾沫一個釘,君無戲言啊。”老夫人語氣何其認真。
這次住院以來,除了昏迷,她沒有一個夜晚睡得安穩(wěn)。她不敢睡熟,總怕這一睡,就要下去陪她家老頭子了。
她不是不想老伴,只是她不放心這對小兩口。
所以,奶奶一遍遍地耳提面命地囑咐謝驚淮要對阿愿好,是因為老人家總是隱隱地恐慌于自己可能時日無多。
有孫兒和孫媳婦在旁,老夫人這些天頭一回有了安穩(wěn)的睡眠。
兩口子退出病房,姜時愿心里惦記著投資的事,心神不寧地準備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拽住了小臂。
“干什么?”姜時愿吃痛地蹙眉。
謝驚淮對她,永遠帶著點粗魯,永遠不會向對林芷歆那般溫柔。
男人將人往懷里帶,“過來,聊聊。”
姜時愿不遂他愿,但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她拉扯不過,只能半蹲著身子往下壓,往后退。
守在一旁的韓敘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這畫面,怎么看都像總裁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有股強制愛的味兒了。
走廊盡頭,一對出眾般配的身影背光而立。
“我很忙,什么事你快點說?!苯獣r愿不再看他深邃的眼睛,態(tài)度也很不耐煩。
謝驚淮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嗤笑,“忙什么,忙著去垃圾堆里找工作嗎?”
姜時愿垂在身側的素手牢牢攥住。
“姜時愿,我以為你離開我,離開謝氏能過得多好,原來也不過是去攀附你那沒本事的舅舅。”
謝驚淮瞅著她逐漸蒼白的臉,那張毒嘴又開始吟唱,“他才能平庸,經營不善,把永恒科技搞得到了變賣家當?shù)牡夭?。我派人查過,他劣跡斑斑,已經沒有銀行愿意貸款給永恒。而變賣專利,也只是剜肉補瘡,暫緩永恒的破產而已。
你去那種地方,能有什么發(fā)展和前途?和你舅舅那艘破船一起沉下去嗎?”
姜時愿一瞬氣噎喉堵,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