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紅薯,祝錚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抹了把嘴,借著月光摸到西廂房。
這原本是祝耀祖的房間,但因為嫌疑沒洗干凈,他現(xiàn)在還呆在派出所,這倒是方便了她。
炕席下的賬本摸起來比想象中薄,油墨味混著霉味,卻讓她唇角揚起真正的笑意。
幸虧這個傻缺之前在原主面前炫耀自己掙了大錢,還故意掏出賬本顯擺,不然就真難辦了。
她揣著賬本回到院子時,聽見東廂房傳來父母的商討聲。
“你說萬一招娣真進去了,耀祖考上大學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不能影響耀祖吧?”
“不會,派出所那幫人查不出啥的?!?/p>
“那就行,女娃子進去兩年就當去技校了,回來也不耽誤嫁人?!?/p>
聞言,祝錚嘴角咧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摸了摸后頸的傷口,不自覺地握緊手掌。
既然她占了這具身體,就不能再讓原主的悲劇重演。
隨即轉身回房休息。
沒多久,屋外傳來王桂蘭的叫罵聲。
“招娣!還不趕緊出來!”
祝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恨意,用最虛弱的聲音應道:“來了媽……”
她慢慢爬起來,走到門口,看到王桂蘭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
“看好了!這是你明天要跟警察說的話,給我背熟了!”
王桂蘭把紙條塞到她手里。
“記住了,就說鋼材是你偷的,跟耀祖沒關系!要是敢說漏一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祝錚低頭看著紙條上的供詞,上面寫著她如何“偷偷”拿了村隊的鋼材去賣,如何“一時糊涂”。
字里行間都在把所有罪責推到她一個人身上。
她攥緊了紙條,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但臉上卻露出一副害怕又順從的表情:“媽,我知道了,我、我會背熟的?!?/p>
王桂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算你識相。趕緊背,背完了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去派出所呢。”
等王桂蘭走后,祝錚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去派出所?好啊。
正好,她也有事要“舉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