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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三、四十度高溫下,頂著古裝造型拍攝十分痛苦。季明宣每天下戲后都像一條被吸干了元?dú)獾男◆~干,蔫了吧唧。
玉團(tuán)有時候還要反過來操心他。
比如現(xiàn)在,季明宣洗漱完靠坐在床上,翻開經(jīng)紀(jì)人給他送來的新劇本,沒看兩分鐘就腦袋一歪睡著了。
玉團(tuán)輕輕把攤開在他腿上的劇本收起來,就像從前父親幫睡著的爹爹收起他未看完的文書那樣。
只可惜他沒有父親那樣的力氣,可以把爹爹抱去床上。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大狗玩偶拉過來,塞到季明宣旁邊讓他靠著,然后拉起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
最后他關(guān)了燈,躺在季明宣身旁,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不用姓陸的,他也可以照顧好爸爸——
他知道季明宣不是父皇,但請允許他用這個世界的稱呼,在心里偷偷這么叫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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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宣緊趕慢趕,總算趕完了既定戲份,騰出了三天時間,明天早上飛首都。
他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戲,中午吃完飯將劇本拿出來溫習(xí)。這段劇本是編劇最新調(diào)整過的,他還不夠熟悉。
休息室的空調(diào)送著涼風(fēng),季明宣暫時脫了戲服,靠坐在沙發(fā)上背臺詞。玉團(tuán)就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腿邊,聽著他的聲音閉上眼睛。
季明宣一邊背臺詞,一邊輕拍著玉團(tuán)的胸口哄他睡覺。拍著拍著,自己的眼皮也越來越沉。
他強(qiáng)撐著困意背完,打著哈欠給陸硯發(fā)消息,問對方午休后有沒有空對對戲。
誰知困得手指不聽使喚,發(fā)出去一句“陸老師,午對戲”。
陸硯收到消息頓了下,起身去了隔壁季明宣的休息室。
他輕輕敲了敲門,聽無人應(yīng)聲,便試著壓下門把手,誰知門沒反鎖,一推就開了。
只見季明宣歪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劇本攤在膝頭,眼看就要滑落,剛好被跪坐在他身邊的玉團(tuán)輕輕按住。
一大一小對上視線,玉團(tuán)伸出食指抵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
陸硯沒想到約他來對戲的主人公自己睡著了,本該午睡的小孩卻醒著。他輕手輕腳帶上門,走到玉團(tuán)身邊蹲下,輕聲問:“怎么不睡?”
“本來要睡的?!庇駡F(tuán)小聲答,把季明宣膝頭的劇本抽出來放到一邊,扯過原來蓋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往季明宣身上蓋。
陸硯見他動作如此熟練又小心翼翼,顯然已經(jīng)掌握了不吵醒季明宣的經(jīng)驗,不禁有幾分驚訝。
他伸手幫玉團(tuán)扯了扯毯子,小孩還用氣聲提醒他:“你輕輕的?!?/p>
陸硯照做。蓋完毯子,玉團(tuán)看著季明宣別扭的睡姿,還是不滿意。
他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忍不住戳了戳他的手臂,輕聲說:“你能不能把他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睡?”
他伸出兩只小胳膊,做了一個橫抱的動作。
陸硯頓了下,起身彎腰,一手護(hù)住季明宣的肩頸,一手撈起他的膝彎,將他輕輕橫抱起來。
懷中人比想象中輕,陸硯懷疑對方可能比剛進(jìn)組的時候瘦了一些。
這幾天趕進(jìn)度,天氣又熱,懷中人似乎連吃飯胃口都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