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我不要了,你吃?!?/p>
他蹲下,“回家吧,你先拿著,路上餓了,可以墊墊肚子?!?/p>
安翡一手握著餅,趴在他后背上,手指很快染上一層亮晶晶的油脂,她在他脖子上摩挲,滿手的油蹭在他脖子和衣領(lǐng)上。
她玩的高興,笑聲不斷,摩挲著安鶴的喉結(jié),“安鶴,你說,你高考結(jié)束了,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呀?”
他沉默,安翡以為他不打算告訴自己了,安鶴心里藏著的事,她永遠(yuǎn)也套不出來。
“做想做的事,或者是以前不敢做的事?!?/p>
“是什么?”她來了興趣,兩手捧起他的臉,誓要問個(gè)清楚,醉酒了,兩眼也只有在這個(gè)時(shí)候是亮晶晶的。
安鶴不說話了,任憑她怎么問,他都不說話了。
她氣的用力捶了一下安鶴的后背,“你故意的,我一問這些,你就故意不說話……”
“姐。”
她也不說話,手指在他頭發(fā)上捻來捻去,“笑,讓你不說,你這餅上全都是油,我都蹭到你腦袋上,你今晚就等著回去洗頭吧?!?/p>
她在他頭發(fā)上捻個(gè)不停,安鶴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發(fā)絲被拉扯的痛感,他稍稍仰頭,“姐,你喝醉了,以后別喝那么多了。”
“什么啊……”
她停下手上動(dòng)作,很不滿似的語氣,手臂圈住他脖子,他后背寬闊,安翡很安心的閉上眼,酒勁發(fā)揮最后的力量,她在他身上沉睡。
于是二人一路沉默,路過一排玻璃墻,安鶴偏頭,看她在自己后背上睡著的樣子,安翡薄薄的一片,他好像背了一張紙,正好她穿的也是淺色,晚上更近于白了。
“姐?!?/p>
她不出聲,只有呼吸。
“姐,你別找那么多男人了,就算你只是玩,也別找行嗎?”
她仍舊沉睡,安鶴背著她一路進(jìn)了家門,母親還以為女兒在外受了什么欺負(fù),看她滿臉微紅,癱軟在床上,嘆了口氣走出房間,帶上門。
躺倒在床上,熟悉的柔軟讓她睜開眼,可是引來更重的困倦,安翡睜開眼,眼前只有安鶴的影子,背著光,看不清他的五官。
“唔……安鶴,我困……”
“困了就睡會(huì)吧,”他打開被子,展開搭在安翡身上,空調(diào)調(diào)好溫度,在她面前站定,房門外什么也沒有,連父母的腳步聲都沒有。
“姐。”
她顫了顫睫毛,像是做夢(mèng),夢(mèng)里有人在叫她姐姐。
安鶴在床邊緩緩跪下,她身上還有些未消的酒氣,安鶴緩緩靠近,嘴唇即將碰到她的臉,甚至已經(jīng)有了清晰的觸感。
他猛地收回,盯著她的臉,確認(rèn)安翡仍在沉睡中,他仍舊忍不住靠近,細(xì)細(xì)聽聞她的呼吸聲,平緩,均勻。
他拉著被子,一手握著安翡的手指,在她指尖上親吻——他不知道這算不算親吻,更像是碰,用嘴唇觸碰安翡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