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姐弟倆的性格反了,安翡一個女孩子,一點沒有淑女的樣子,小時候東跑西竄,長大了男人不斷。
安鶴呢,男人一個,不愛說話,這種男人,以后討不到媳婦的。
手機突然亮了,對話框下跳出他的話語。
——姐,睡了嗎,明天課多不多?
她回答:還沒睡,課不多。
——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去你學校找你?我又想見你了。
她同意了。
安翡并不后悔,她知道安鶴左右腦分明,無論是情緒,還是理性,都被他緊裹在大腦里,從不出錯。
所以現在掌控他大腦的是哪一個呢?左腦還是右腦?
她好奇,安鶴失控是什么樣子,越是冷靜自持的人,越是接近瘋子。
第二天一早,她被堵在樓底,率先出現的瘋子是周泓舜。
安翡不明白他是怎么進來的,跪在樓底,不少人拿著手機拍,不知這是誰家的男人受了委屈,興師問罪的手段也很超前。
“菲菲!”
安翡站在門口,沒往前走一步。
他一邊跪著,一邊往前挪動,安翡甚至不敢從他身旁走過,周泓舜一口一個“菲菲”,樓下聚了不少人,盯著安翡的臉。
他很滿意周邊環(huán)境,看著安翡尷尬,甚至帶著驚恐,周泓舜跪起,病態(tài)的微笑,“菲菲,我知道你肯定在生氣,沒事的菲菲,我可以改的,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太會說話,或者是覺得我陪你時間太短了?沒關系,我現在就改,現在!”
周圍的人走了不少,已經接近上課時間,安翡強忍著從他身側走過,周泓舜一把抓住她的裙角,仰起頭,在她面前求饒。
“菲菲,別不信我,我們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是也同意跟我交往一段時間嗎,你看,我們沒有吵架,沒有矛盾,我們……”
安翡扯開的手,周泓舜依舊跪在地上,不肯后退一步,甚至抓著安翡手腕不松。
她蹲下來,一字一頓告訴他,周泓舜,我們沒關系了,別打擾我好嗎?
他并不生氣,不過有轉瞬的失望,他笑起來,說,菲菲,我可以一直跪著,跪到你滿意為止。
安翡用力扯開他手指,從他身邊掠過,周泓舜笑聲不斷,索命一般在她腦海縈繞,久久不散。
宿舍前偶爾會有人經過,他很快上了校園墻,有人譴責,有人夸他癡情,更多的還是將這件事當成新鮮出爐的瓜。
身后腳步聲逐漸清晰,周泓舜笑著直起后背,“菲菲,下課了嗎,我知道你會回來,你一定會回來……”
一只手抓著他的肩膀,周泓舜在力量的禁錮下很快明白這根本就不是安翡,待他回頭,來不及看人,就被捂住眼睛,隨后一拳打在臉上。
腮幫子火辣辣的疼,他齜牙咧嘴,“誰?。∧恪?/p>
又是一拳,他疼的張不開嘴,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腫,他沒法出聲,喉嚨里“嗚嗚”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