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從海邊回來后,有時候她光是坐著,身上毫無征兆的發(fā)顫,去醫(yī)院查,什么也沒有,全身上下體檢,沒病。
開學前,安翡不敢離開,整夜整夜跟母親睡在一起,網(wǎng)絡上突然喪失親人的消息看的太多,再加上母親身子時好時壞,讓她常常莫名恐懼。
安鶴沒跟她再提那天晚上的事,姐弟二人默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她開始學著母親的樣子去菜市場,有些東西不認識,她偷偷拿出手機識圖,一點點學習綠色的菜叫什么,應該怎么做。
安鶴跟在他身后,替她拿著包。
“你說媽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因為離婚影響心情了嗎?不應該吧,跟爸在一起才會讓她更傷心啊?!?/p>
安鶴接過她手中的蔬菜,“不一定,也許是跟爸在一起時間長了,本身就落下病,只不過我們一直沒發(fā)現(xiàn)而已,最近她突然輕松,這些病自然也就爆發(fā)了。”
出了菜市場,安翡小腹一陣刺痛,緊接著,某個部位滑膩起來。
她站在原地,不敢動了,安鶴轉(zhuǎn)身,“姐?”
安翡尷尬的抿著嘴唇,安鶴走近,彎下身子。
“我好像月經(jīng)來了,”安鶴點點頭,她現(xiàn)在也不敢跺腳,“你點頭干嘛啊,我現(xiàn)在需要——”
“我知道,”安鶴依舊點頭,兩人挪進超市里,安翡打聽到了廁所的位置,走進去才想起來,他一個男的,怎么進來?
手指在屏幕上要敲出火星子,安鶴好像什么都沒看見,她氣的正要給他打電話,一個女生敲了門。
“你好,是安翡嗎?外面那個是你男朋友吧,他讓我給你的?!?/p>
門下,女人的手塞進來一袋衛(wèi)生巾,她首先看長度,打開后,是網(wǎng)面。
他怎么知道這些,安翡收拾好自己,推開門,她正在洗手。
她笑,“你是安翡吧?剛才你男朋友拜托我把東西給你,他人不錯啊,買的時候還特地給我展示了照片,你用什么品牌他居然都拍下來了?!?/p>
安翡帶著濕漉漉的雙手走出去,安鶴背對著門口,靠在墻邊。
“姐,走吧,早點回去,”他把安翡手中剩下的一包衛(wèi)生巾放進袋子里,拉起她的手,離開。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認為這個動作不適,即便等公交車時,走在人群里,眾人也只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甚至,安翡也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接受這個事實,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與他試一試。
原來自己真的病了,安翡坐在公交車上,安鶴站在她身旁,面朝他,用身體護著安翡的身側(cè)。
看他手里拿著不少東西,安翡有些不好意思,“給我拿吧,你站著,也不方便?!?/p>
“沒事,我拿?!?/p>
車身一晃,安鶴順著慣性與安翡拉開一段距離,縫隙里插進一個男人,兩手爬上安翡的身前。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甚至還納悶,胸前怎么那么重,而后余光瞥見身后的一個男人,禿頂,滿臉褶子,她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
還沒等她說一句話,安鶴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向前一扯,男人腿間正好撞在椅子上,疼的齜牙咧嘴。
身旁一群人還不知發(fā)生什么,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舉手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