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鶴走出校門,沒遇見熟悉的人影,接他的是母親。
短暫失望,他隨口一問,“姐呢?”
母親戳他,“天天就想著你姐啊,你姐同學(xué)聚會去了,今兒沒時間來接你,媽就來了。”
同學(xué)聚會啊,他一路思索著,姐姐會不會遇見比自己更好的人?會不會酒后失了判斷,隨意愛上他人?
這樣的揣測是不對的,安鶴深知自己的思考已經(jīng)偏離軌道。
“什么時候走的?”
“嗯……下午吧,不對啊,這都好幾個小時了你姐還沒回來,玩瘋了吧。”
安鶴一路沉默不語,孩子大了,有些話不愿意與父母說,更何況還是個男孩。
回家換下外衣,安鶴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大晚上的,她一個人也不大安全。
打過去兩次,第二次接了,對面是徐渺。
“是徐渺姐啊,我是安鶴,我姐在嗎,麻煩讓我姐接一下……”
安鶴收到地址,安翡正抓著徐渺的頭發(fā)不放,“渺渺啊,來,給姐姐親親,哎呦真好看啊……”
“我來吧,”他一手扶著安翡的身子,對徐渺說了聲抱歉。
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安翡耍酒瘋嚇人,活像一個流氓似的,倚在安鶴身上,渾身泛著粉紅。
“姐”。
安翡抬起頭,不滿一般輕哼,盯著他大概幾秒,忽然笑眼彎彎,肌膚顏色更艷。
她一只手撫上安鶴的臉,“哎呀,這是誰家的小弟弟呀,嗯?”她笑容燦爛,安鶴不記得她上一次這樣開心是在什么時候。
鮮少見她不注意形象,安鶴彎下腰,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臉上又摸又掐。
她手指柔軟,醉酒后不懂控制手勁,好幾次在他臉上用力,捏的他皮肉發(fā)白,安鶴盯著她的眼,眼淚也泛著酒精的氣味。
長大了并不好,想要她摸摸自己,竟然只能在她喝醉的時候,安鶴一時更加貪心,往前湊,二人距離拉近,燈光下,她臉上紅暈清楚。
書本上用盡華麗辭藻描述少女的臉紅,安鶴終于得以親眼目睹,然而他不敢細想,這紅暈不屬于自己。
他握著安翡的手,她掌心被酒精熏的發(fā)燙,“姐,我們回去吧?!?/p>
她剛要站起來,腿一軟,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安翡試了幾次,最后賴在椅子上不動彈。
“我不走啦!不走!”她甩著手臂,一下下拍打在安鶴身上,孩子氣的蹬著腿,“我走不動……”
安鶴整理她臉前垂落的碎發(fā),半開玩笑,“姐姐,你下次可別喝那么多的酒了,不然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自己回去。”
“?。磕悴灰伊恕?/p>
安翡氣的掉下眼淚,兩手握拳在他肩膀上打了好幾下,酒精刺激她的神經(jīng),安翡沒什么力氣,打人反倒像調(diào)情,安鶴一下也沒躲,任由她隨意在自己身上發(fā)脾氣。
他笑著欣賞安翡喝醉的模樣,幾番動作讓她的臉更艷麗,安鶴有些出神,癡癡地望著她的臉,笑了。
她不喜歡被別人盯著笑,兩手在臉上,頭發(fā)上摸了摸,“我臉上是不是有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