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會傷心,姐姐會恨自己,姐姐會將錯誤歸于自身。
但是犯錯的起始難道不是自己嗎?不是自己一次次打碎她的底線嗎?不是自己要借著“愛”的名義與姐姐亂倫嗎?
他試圖將鐵架拉開一個縫隙,安翡不哭不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了,安鶴叫她姐,叫她名字,安翡都好像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看來該死的人就是自己,安鶴想,周泓舜應(yīng)該在法律下死,自己應(yīng)該在道德下死。
安翡與周泓舜在一起沒什么不好,他家條件好,有些小勢力,自身又是好學(xué)校出身,以后注定好男人一個,安翡與他有什么不好?
手中的血越來越多,安鶴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了,眼前只有安翡的身影,她的身子偶爾會被人擋住,一會露出來,一會消失。
“姐……”
安鶴跪在地上,掌心在鐵架門上磨破了。
他用力拍著門,他說,周泓舜,我求求你,你別害我姐,我求求你,你打我,打我?guī)紫露夹小?/p>
二十下,兩百下……
他后悔,但是什么都還回去了,小時候安翡向他索取,現(xiàn)在安翡替他承受宿舍樓下的那兩拳。
中途周泓舜問他,學(xué)會了嗎?你是不是也想對你姐做這種事?是不是?
安鶴愣住了,掌心的血蹭在衣服上,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但是機器上紅色的燈在閃,他只要打出去,安翡的視頻也會流出去。
他跪在地上,膝蓋冰涼,喃喃自語,先前他說姐姐會被男人騙,如今居然都實現(xiàn)了。
周泓舜捏著手中的u盤,告訴他,盡管去報警,盡管去,不必耽誤時間。
他兩手在地面留下點點血紅,跪在他面前,對他說,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姐吧,也求你放過我。
他告訴安鶴,害你姐的人是你啊。
安鶴用力拍著門,周泓舜累了,坐在安翡身邊,一只手撫摸她的臉。
身子終于涼快一些,安翡睜開眼,驚覺自己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周邊滿是嘩啦啦的雨聲。
懷里有動作,安鶴停下腳步,她從他懷里抬起頭,沒想到外面的雨不小,他渾身濕透,胸前還算干燥。
安翡試著活動一下,安鶴將她抱得很緊,她胳膊舒展不開,他彎下上半身擋著雨,“姐,醒了?!?/p>
嗓子好像啞了,安翡張口出不了聲音,安鶴抱著她繼續(xù)往前走,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什么日子都不重要,原來安鶴懷里才是最安全,最心安的地方。
她閉上眼,腦海里昏昏沉沉,聽見他開鎖。
她下半身濕透了,軟軟被他放在床上,實際上她本來沒那么柔弱,幾步路還能走,試著從床上爬起來,上身支起大概四十五度,腿間的疼痛又會讓她倒下去。
安翡不會哭,安鶴聽見聲音走進(jìn)來,毛巾干燥,吸去她腿上的水珠,這里沒有她的衣服,安鶴找來一件大些的襯衫給她換。
嗓子好像能出聲,還是有些嘶啞,安翡手指抓著床單,“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