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動作熟稔,走近周泓舜,放下袋子,從里面掏出一個暖手寶來,墊在安翡手下。
“抱歉,姐,剛才在外面找充電的地方,浪費了一點時間,你先用著,我這里還有一個,要是涼了就告訴我?!?/p>
安翡很佩服他,因為他幾句話就把坐在自己身邊的周泓舜給擠走了。
甚至他沒跟周泓舜說一句話,單憑動作就能讓對方抬起屁股。
“菲菲,算了,我先回去了,周末我有空,去找你好不好,我們好好談?wù)?。?/p>
安鶴笑,“沒必要吧,你也看見了,我姐不想跟你談?!?/p>
周泓舜身后走過來幾個人,站在門口往里看,他臉上一時沒了面子,站在安翡身前,“菲菲,別這樣了,你就當是讓我在外頭有點臉面行嗎?”
安鶴笑出聲,隨后拿起袋子里的水果,剝開了放進安翡嘴里,很甜,也不涼,溫溫的。
此刻他很陰毒的想,她最好不要心軟,最好男人永遠也不會靠近她,一個男人都不要靠近她,她的身邊清凈,他的耳朵也清凈,多么好。
這么想來,他已經(jīng)陰毒了十幾年,很小很小的時候,類似的想法裹挾著他,那時候他渴望姐姐的陪伴。
但是缺失了,他親眼望著安翡留下的腳印,數(shù)著,三步,四步,安翡離自己越來越遠。
成長的過程中他學會了貪心,就好比現(xiàn)在,手指捏著水果,放在她唇邊,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嘴唇和下巴,肌膚觸碰,安鶴心中有了一點安心。
明明姓安,但他并不是一個在安心中長大的孩子,畢竟,誰也不希望屬于自己的人,走進別人的懷抱吧。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他安慰自己。
周泓舜走出觀察室,安翡長舒一口氣,“總覺得我像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他搖頭,“為什么這么說,你不是,你有對不起他嗎?”
她說沒有。
“沒有任何錯誤,你們只能算是和平分手,”他剝了柚子在掌心,抬高攤開手掌,“這個不酸不苦,我剛剛嘗了?!?/p>
她喜歡白柚,看著他掌心半透明的果肉,安翡心中順暢一些,張口,舌尖碰上他的掌心。
溫熱,柔軟,安鶴想起海邊那天夜晚,他是如何將姐姐禁錮在懷里,汲取她的氣息,做著世人口中大逆不道的事。
手掌顫動,安翡下巴貼上來,舌尖黏著果肉帶進口腔,溫熱擊打他的口腔。
掌心濕潤干涸,安鶴沉默的剝著水果,門口消毒水味道很濃,他時而停下來,握拳,張開,如此反復。
“傷心嗎?”
她一只手戳他額角,“傷心什么,說的好像你姐是個戀愛腦一樣,這么多年你看我為哪個男人哭?姐姐我眼淚金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