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剎不知道他與兩名師姐直到不久前還在交歡,以為玉霜與丹楓是因為師姐妹們對他的殷勤而稍稍懲罰了他一番,于是面無表情道:
“誰叫你拈花惹草?!?/p>
飛星道:“這可真是冤枉,我與她們相處,言行舉止皆止乎于禮。要說心中所念,那除了玉霜與丹楓二位真人,近來我常放心上就只有真人你了?!?/p>
廣剎聞言目光稍凝,抬手拂過鬢角,反倒扯亂了幾縷發(fā)絲,又快速地重新?lián)崃藥紫?,隨后微微側(cè)過頭去,輕聲嗔道:
“哦,原來還有我的份呀?!?/p>
“嗯。”
廣剎回頭剜了他一眼。
嗯什么嗯,這呆子就不知道多說幾句我愛聽的嗎???
飛星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問道:“真人方才去哪了?”
“指點述白去了。不然留在這里打擾你們的好事嗎?”
“怎么會打擾呢……”
“若不是我去了,你們還得有麻煩呢?!?/p>
“麻煩?”
“紫絡(luò)今日想來尋丹楓師姐,被我攔下了。她前些日子在閉關(guān)修行,今日出關(guān)了才知道丹楓師姐受了傷,急急忙忙地便要來看她。我告訴她這幾天師姐要靜養(yǎng),不能讓外人打擾,她這才罷休。”
“那可真是多謝真人了——”
廣剎輕哼一聲,俯身坐了下來。
察覺她酸意不減,飛星睜眼悄悄打量起她的神態(tài)。
月光灑落,池水又將粼粼銀光反射到她瞳中,她整個人泛著一片銀白微光,仿佛披著一件朦朧的紗衣,看著有些夢幻。
他不禁往她那里靠了靠。
廣剎迅速反應(yīng),警覺地回頭看向他。
“你作甚!”
“不作甚?!?/p>
兩人在池塘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著,沉默的時間遠(yuǎn)比說話的時間長。
廣剎面朝前方,眸子卻時不時落到眼角瞥飛星一眼。
她的心思不在兩人對話的內(nèi)容上,在飛星身上,想著他的心思在不在兩人的對話上。
飛星盯著她看一會兒便移開目光,每次凝視的時間都不超過三息,卡在一個微妙的范圍內(nèi),并且還慢慢向她挪動著,一直來到距離她五六寸的位置忽然大幅降低了接近的速度,也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接近是肯定接近了,但他打算接近自己到什么程度,眼下是否還要更進(jìn)一步呢?
此刻廣剎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
如果他真的更進(jìn)一步了,那自己要不要……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一開始修劍時總是割傷自己的弟子也會得到更多的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