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一群金腰燕立在杈頭,俯視著樹下的那狀如雌鹿,吻生尖牙的生靈。
那生靈的頭、頸上都受了些傷,幾個細(xì)小的血洞方才愈合。
作為旁觀者的金腰燕們目睹了不久前的那場爭斗,此刻正注視著作為勝者的它來到樹前,用臀部在樹干上反復(fù)摩擦起來,標(biāo)記著領(lǐng)地的歸屬。
“唧唧——”
忽地,金腰燕們一齊鳴叫起來,便見三道人影從天而降。
下一刻,這頭生靈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逃之夭夭了。
戴上了面具的青塵立在草尖上揮了揮袖子,在面具下低聲啐了句“嘔,好臭!”。
一股腥臭的氣息涌入飛星的鼻腔,他看著那頭慌不擇路的生靈,有些好奇林麝的氣味是怎么處理成麝香的。
“前頭便是了?!?/p>
灰鼠溫和說道,帶著二人向溪水聲處走去。
“此番勞煩引路?!憋w星道,“在下咫涯,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二位氣質(zhì)不凡,想來出身名門。在下一介散修而已,怎配得上真人一聲道友。真人喚在下灰鼠便是?!?/p>
飛星聞言沒說什么,暗忖著人有幾個秘密也很正常。
青塵瞥了灰鼠一眼,想著仙名也要取得這么賤嗎,接著又對飛星道:
“你還挺有禮的?!?/p>
“嗯?”
青塵道:“這在你們那兒可不多見啊?!?/p>
青月閣的人都很無禮嗎?我感覺還好啊……以后不是要演得再趾高氣昂一些?
周圍草木蒼郁非凡,鮮綠的枝葉仿佛碧綢青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飛星扯開了話題,感嘆道:“此處草木格外生機勃勃啊?!?/p>
灰鼠道:“這望月頂被劈成至今不過數(shù)年,這般短的時間里光靠日月滋養(yǎng)自然不可能令如此規(guī)模的林子拔地而起。我聽說兩年前有位仙子途徑此地,這盎然綠意便是出自她的手下?!?/p>
青塵沒有追問,不過也大概猜到了那位仙子的身份。
潺潺溪水前,幾棵銀杏倚在墻邊。
門前立著兩座玉石雕塑,階下彌散著一抹淡淡的威壓,仿佛是要給每個來訪的客人一個下馬威。
那群金腰燕跟著他們飛來,翱翔空中,先一步飛入宅邸。
“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我……不、在下……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求二位饒了小人!”
一座樓閣下方一墻之隔的院子里傳來了凄戚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