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珩搬來個小凳子坐在他面前問道:
“真人你不跟青塵真人和師娘一起談嗎?”
飛星放下玉杯,緩緩道:
“她們在聊……閨中秘事,我不太方便在場。”
“這個東西我好像聽師娘談起過,但師娘說過這是男子和女子一起做的???”
“???”
飛星微微一愣,啞口無言地沉默片刻后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方才因何哭泣?”
“真人聽見了?。 ?/p>
承珩瞪大了眼睛,羞赧地咬了咬牙,但很快又萎靡地耷拉著肩膀低聲道:
“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偷偷溜出去惹是生非弄出來的,滴雨那個新任堂主是個有名的淫賊!要是沒有二位真人出手相助,那師娘就……方才師娘她答應下那群人的要求時一直看著我。我能看懂她的眼神,她沒有責怪我,是在為我能安全下來而放心,而且還讓我不要擔心她。但當時看著她的那雙眼睛,我感覺自己、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當時承珩被化神境強者用法寶束縛在地,只能無力地看著如今這世上自己最重要的人將赴深淵,他的內(nèi)心也被絕望與悲憤渲染成煉獄。
若非青塵如猛烈的晨光般到來,一下子將那片黑暗戳出千百個窟窿,后續(xù)的結(jié)果……他現(xiàn)在想著便后怕。
他抿了抿唇,顫聲道:
“我知道師娘不讓我出去是為我好,但我還是好奇……像我這種蠢笨愚稚之人,只會令師娘一次又一次失望,今后還能有什么出息!”
此刻在他身上見不到任何初見時那股輕狂的氣勢,只見悔恨的淚水涌出他的眼眶,順著鼻梁滑落到鼻尖。
滴答。
滴答。
晶瑩的水珠從鼻尖落下,一顆顆地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他痛苦地抱著腦袋,咬住下唇壓抑住嗚咽。
少年的改變往往就只需一兩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足以改變其認知的事。
飛星回頭看了屋門一眼,默默想著可別被人誤會是自己把他弄哭的。
沉默半晌后,飛星開口道:
“我不會安慰人,所以說得簡單些。在幾年前,我也像你一樣年少無知?!?/p>
平靜的聲音在承珩耳邊響起,他抬頭看向飛星。
“我運氣很好,遇到了三位善良的真人。第一位將我養(yǎng)在身邊,待我如師、如姊、如母,將無知無識的我引向正途。我對事物有惑,她便為我講解。我若犯了錯,她便耐心教導。她助我明辨是非,認知世間萬物?!?/p>
“第二位真人溫柔如水。我彈琴吹簫時,她以舞相和,我若疲憊了,她會撫抱以慰。她對旁人雖然溫婉但底線明確,可偏偏待我百般遷就,對我百依百順,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待她的不如她待我的十分之一的好,因此心中常感虧欠……對了你們這里若有著名的甜食待會送我些,什么恩就不必說了,我也沒出手不是?好了,我繼續(x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