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神色一驚。
這可不符合她的計劃!
“我要是把禁制撤了,廣剎可就被引來了!”
飛星很認真地說道:“我不覺得真人會這么做?!?/p>
他也躺了下來,與丹楓對視著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丹楓移開了目光,低聲道:“什么發(fā)生什么?什么都沒發(fā)生……”
飛星伸手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扶著她的后背,柔聲道:“真人在害怕什么?”
他感受到懷里的丹楓聽到這句話后微微一顫。
述白已經回去了。
錦鯉在池底做夢,庭院里沒有蟲鳴與雀歌,廣剎嫌煩將它們都趕走了,不想走的都殺了。
弦月垂眸望溪水,溪水無言映弦月。
池塘很安靜,草木很安靜,屋外的一切都很安靜。
丹楓的心不安靜。
她將頭埋在飛星的胸口輕聲道:“自我拜入師門以來,玉霜師姐便是同輩中的翹楚。不論境界、劍術還是其他方面,玉霜都比我強,比別人都強。
師姐她從不刻意與人爭,她只是做自己的事情,自然而然便成了方方面面的第一。連我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我也從沒想過要與她爭。”
她知道,難以突破元嬰境的自己今后與師姐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但是……唯獨對你,我想爭一爭。師姐她太厲害了……”
哪怕最終還是會輸,但是——
“我若不爭,便什么也得不到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越來越低,說到最后,幾若無聲。
因為天生抱恙無法突破元嬰,而且自己原先是俗世間的凡人,她的內心一直有一份難以察覺的自卑。
她之所以與玉霜的關系很好,不止是因為玉霜將她帶入靈宿劍派,還源于玉霜原先也是俗世間的凡人。
然而玉霜卻是門派翹楚,甚至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掌門。
這樣的師姐成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她怎能不怕?
因為怕,所以才急。
飛星捧起她的臉。
桃眸含悲淚,珠露不落。
玉容染戚色,紅白難分。
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飛星的嘴角忽然揚起。
丹楓見狀悲惱道:“你這沒心的,怎還笑起來了?”
“真人一直這般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