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東省。
副省長葉秋瑩親自來到省廳廳長范小義的住處,兩人相對而坐,茶香裊裊。
范小義已經(jīng)支開了家人和保姆,客廳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略顯冷淡:“你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吩咐就行,不用親自來一趟?!?/p>
葉秋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刀般掃向范小義:“你現(xiàn)在是不是翅膀硬了,能離開我們?nèi)~家展翅高飛?還傍上了黎錦這個(gè)大腿,你更加春風(fēng)得意?!?/p>
范小義連忙否認(rèn),神色認(rèn)真:“我對葉家的感恩之心從未改變。而且,只要在我的職責(zé)范圍內(nèi),葉家讓我做的事,我都盡力完成了。這點(diǎn),你們不能挑剔吧?!?/p>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沉穩(wěn),“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是覺得我沒有不惜一切代價(jià)幫你。但你要知道,如果我做了超出能力范圍的事,馬上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那樣,反而不符合你們?nèi)~家栽培我的初衷?!?/p>
范小義給葉秋瑩倒了一杯茶,繼續(xù)說道:“既然你說開了,我也說兩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斗不過黎錦的。現(xiàn)在江東是他的地盤,你在他地盤上搞事情,很危險(xiǎn)。如果不是他擔(dān)憂組織會覺得他做得過分,他早就啟動對你的調(diào)查,翻你的舊賬了?!?/p>
葉秋瑩皺眉,顯然不愿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shí),也覺得范小義是個(gè)慫包。
范小義接著分析:“葉家那么大資源,為何非要在江東這里一根筋呢?你們在江東搞不到錢,可以到別的地方去啊。別的地方不會有黎錦這樣的刺頭,錢都是一樣的,不會因?yàn)槭窃诮瓥|就更值錢。”
葉秋瑩臉色微變,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看來,你和我們?nèi)~家是越來越離心離德了。”
范小義冷笑一聲:“你看看你,典型的自我主義。隨便扣一頂帽子,就給人定性了。如果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扣一頂——你在江東的作為,更像是你們?nèi)~家的掘墓人。用黎錦的話來說,牝雞司晨,家破人亡?!?/p>
“你……你這話大不敬!你在自尋死路!”葉秋瑩氣得站起身,聲音提高了不少,“我會跟葉家說明白,你就等著被調(diào)走吧!”
范小義卻依舊冷靜,甚至帶了幾分嘲諷:“何必生氣呢?說假話奉承你,對你處境沒有任何幫助;說真話,你又覺得難聽。你是一點(diǎn)都聽不得不同的聲音啊?!?/p>
他停頓片刻,語重心長地補(bǔ)充道,“葉家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你不要什么都跟他們說。有些問題本來不是問題,你添油加醋反倒讓事情變味了。”
范小義見葉秋瑩沒有急著離開,便猜到她還有事要求自己。他心中暗自權(quán)衡,于是開口道:“下午被抓的人,經(jīng)濟(jì)犯罪是事實(shí),這點(diǎn)我也不可能直接將人放了。但我可以和黎錦談?wù)劊韵右扇藨艏膯栴},將這些人轉(zhuǎn)移到京城那邊辦案。接下來,就看你們?nèi)~家的操作了。”
葉秋瑩聞言,雖然并不完全滿意,但臉色稍緩了一些。
范小義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你還不滿足?你不會真的讓我把黎錦抓起來吧?葉大姐,你清醒一點(diǎn)??!”
最終,葉秋瑩沉默片刻,讓范小義趕緊將葉家代表移交到京城那邊,她就直接告辭。
范小義目送她離開,回家后就撥通黎錦的電話,將和葉秋瑩的談話說一下,結(jié)果黎錦沒有為難他,同意他將葉家代表轉(zhuǎn)移出江東省。他就大大地松一口氣。
次日清晨,京城警察大學(xué)。
黎錦剛到辦公室,正準(zhǔn)備處理手頭的工作,卻意外發(fā)現(xiàn)岳父梁濤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