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推開病房門時,梁澄澤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帶著幾分倔強。他看到黎錦進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憤怒、恐懼和不甘交織在一起。
黎錦沒有急于開口,而是先向醫(yī)生了解了梁澄澤的傷勢。診斷結果顯示,只是輕微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并無大礙,只需住院觀察天即可出院。確認完情況后,黎錦揮手讓護工和其他人都離開,只留下自己與大舅哥單獨對談。
病房內(nèi)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
黎錦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聞了聞,又放回原處。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消防警報裝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頜沒受傷吧?還能說話,也能吃飯,死不了。起來罵我兩句吧,這樣我心里會好受一點。”
梁澄澤盯著黎錦,眼中燃燒著怒火,卻又不得不隱忍。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趁我病要我的命,那就來吧!”
“哦,你這么硬氣嗎?”黎錦嗤笑一聲,語氣陡然冷冽,“那你怎么會在郭愛萍那個老雜種面前卑躬屈膝,被她賣了還給她送錢?”
說著,黎錦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隨手丟在床頭柜上。那是梁澄澤近期海外投資以及消耗梁家資產(chǎn)的詳細記錄?!翱纯催@些數(shù)字,梁家的破敗,就是由你這個敗家子開始的!”
梁澄澤掃了一眼文件中的金額,不禁心頭一震。這筆數(shù)目確實龐大,但很快,他便懷疑這是黎錦故意制造的障眼法,用來羞辱他。他冷哼一聲,反駁道:“你這是落井下石,嘲諷我?”
黎錦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梁璐的關系上,我早就讓你去見王奮他們了。你真是又蠢又壞,還幼稚可笑!”
短短幾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梁澄澤的心臟。他瞬間感到背脊發(fā)涼,不敢直視黎錦的眼睛。
“怎么不說話了?”黎錦步步緊逼,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下次我見到你,咱們就不用再廢話了。每見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你敢!”梁澄澤終于忍不住顫抖著喊道,“你……你欺負我,你對得起梁璐,對得起我爸媽嗎?”
黎錦聞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怎么?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要躲在你父母和妹妹的福蔭下茍活?你是巨嬰嗎?如果你還有點羞恥感,那就別在我面前提他們!”
這番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梁澄澤胸口。雖然他內(nèi)心涌起一絲羞愧,但轉念一想,這不過是黎錦如今占據(jù)優(yōu)勢后的風涼話罷了。如果換作自己站在他的位置,同樣可以如此趾高氣昂。
然而,黎錦并未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繼續(xù)冷冷地說道:“這次治好了病之后,你就乖乖去參加培訓。如果你沒臉待在京城,那就滾去北方或者港澳,隨便找個地方老實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回京——哪怕這里有你的家!”
“黎錦,你……你不要太霸道!”梁澄澤掙扎著坐起身,試圖用最后的尊嚴抗議。
“我霸道?就沖你這種貨色,惦記我多少次了,你早就該死了!從今以后,我和你爸媽之間的形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變。在一定程度上,我比他們站到了更高的位置。即使我今天打死你,你爸媽又能奈我何?”
梁澄澤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仰仗梁家的毛頭小子,而是一條真正得志的中山狼。
黎錦俯身靠近,猛然捏住梁澄澤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奥犌宄?,在這個房間里我說的話,如果你敢告訴你爸媽或梁璐,我就讓你生不如死!明白了嗎?”
“聽……聽懂了?!绷撼螡勺齑轿㈩潱M管心中充滿不甘,但在黎錦咄咄逼人的氣勢下,他只能選擇暫時妥協(xié)。
黎錦松開手,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衣領,轉身離去。關門的一剎那,他回頭瞥了梁澄澤一眼,淡淡道:“好好養(yǎng)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