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黎錦的車子行駛在京城寬闊的道路上。后視鏡中,燕文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
黎錦嘴角微揚,帶著幾分戲謔問道“燕叔和你談了什么?”
蒯生男雙手抱胸,靠在座椅上,語氣淡然卻透著冷意“還是為了錢的事,他不想給手續(xù)費,想從你這里再搞些錢,按照第一次的做法。他想占便宜!你應該能聽出來吧,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了過去的燕家主人?!?/p>
黎錦聞言哈哈一笑,聲音中充滿了嘲諷“那是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沒有和王元慶等人混在一起,還算是支持我。但現(xiàn)在呢?他選擇了王元慶那一伙,形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自然就沒有過去的好處拿了?!?/p>
“是啊,我也告訴他了,要五成甚至更高的手續(xù)費。如果有可能,你可以讓他只得一兩成?!必嵘醒a充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黎錦搖了搖頭,說道“你比我更狠!不過,那樣做的話,也就沒有人找我做業(yè)務了。錢這東西,不能由一個人賺完,那樣太不安全了。財富還是要分散在大家的口袋里,這樣才能讓每個人都有動力繼續(xù)合作,一直有錢賺。”
蒯生男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有你幫我賺錢,大家一起發(fā)財,咯咯!”
黎錦也笑了,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早些年,我就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哪里入得了你的法眼?上次去漢西省,也是千辛萬苦才來到你面前,才有機會見到你,才有后面的合作。”
“都是互相成就的,哈哈!”蒯生男感慨道,心中對黎錦的背景有了更深的理解。她知道,黎錦并非天生權貴,他的成功源于時機和積累。而自己雖然出身優(yōu)越,但這種背景既是優(yōu)勢,也是局限——尤其是在自身聰明才智不足的情況下。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各自思緒萬千。黎錦心中明白,漢西省燕家的崛起得益于職務因素,一旦被上面調查,家族就會因職務問題迅速潰敗。相比之下,漢西省根深蒂固的只有王家,而即便是王家,也受制于京城王家的掌控。
燕家這次采納了黎錦的建議,舍棄漢西省,在京城安家置業(yè),算是邁出了一步。然而,燕文釗進入京城后,卻放棄了黎錦的初步方案,直接投向王元慶和葉永貞等人,試圖借助他們的扶持快速崛起。殊不知,王家和葉家并非善類,他們一邊從燕文釗那里賺取投資收益,一邊吊著他不放,根本沒有真正扶持的意思。
而蒯生男則選擇了黎錦,選擇了與他合作。
深夜,黎錦回到家中,輕輕換上軟底鞋,腳步輕盈地穿過客廳。他刻意放慢動作,以免驚醒剛入睡的孩子們。蒯生男也脫下高跟鞋,赤腳穿著絲襪走向浴室,忙活一天,打算沖洗一番,再和黎錦談事。
黎錦先把公文包放到書房,洗了洗手,隨后去臥室查看孩子們的情況。妻子梁璐見他進來,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雙胞胎兒子剛吃飽睡下。黎錦俯身看了看熟睡中的嬰兒,稚嫩的小臉透著安詳,一切如常。他微微一笑,退出房間。
不一會兒,妻子梁璐安排奶媽照看孩子,自己則端著一碗溫熱的湯水來到書房。黎錦參加國賓那樣的招待會,自然少不了喝酒。
“一身酒氣,應該少不了喝酒吧?你先喝點湯解酒。”梁璐將湯碗放在桌上,又為黎錦倒了一杯熱茶。
黎錦接過湯水一飲而盡,長舒了一口氣“舒服多了?!彼吭谝伪成希粗拮訂柕?,“咱爸今天找你了?還約了我明天過去吃午飯,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