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發(fā)現(xiàn),舅舅古陽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古家的人,古瑾。他們都帶來了非常不錯的酒,因為晚上沒有安排,黎錦也就和他們喝幾杯。
飯后,黎錦和古陽古瑾移步書房,岳母古育紅則和干媽蒯生男去地下的健身房活動活動,妻子則去照看孩子。
書房中,黎錦給古家兩人倒茶,客套寒暄。
茶香氤氳間,他敏銳地察覺到兩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試探:“你們有話就說吧,這是在家里,有什么都可以直說。”
古瑾猶豫片刻,終于開口,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和北方那個集團的爭斗是不是可以結(jié)束了?畢竟,我們的收益已經(jīng)翻了三倍?!?/p>
黎錦聞言,手一頓,茶壺差點滑落桌面。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般射向古瑾:“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古瑾被他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話:“那畢竟是北方集團,背后牽扯太多勢力。如果我們做得太過分,也會惹來麻煩?!?/p>
“不能撤資,更不能退讓!”黎錦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現(xiàn)在正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一旦松手,就是放虎歸山!我們必須趁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把對方徹底解決掉!”
古瑾搖了搖頭,神色復(fù)雜:“黎錦,你太年輕了,還不懂這里面的險惡。那個集團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他們有非常深厚的背景,不是我們可以輕易對抗的?!?/p>
黎錦冷笑一聲,說道:“他們的背景再深厚,也只是在海外。而國內(nèi)的那個所謂‘北方集團’,不過是次要角色罷了,微不足道。更何況,國家正在整頓海外資本亂象,這樣的集團即使有后臺,也不敢明目張膽插手?,F(xiàn)在拿下它,是最好的時機!”
古瑾卻沒有被說服,反而更加堅定地說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些年來,我見過太多類似的斗爭,最后都以慘敗收場。我們見好就收吧,接下來會逐步套現(xiàn)古家的股份,退出這場紛爭。你瘋就瘋,我們家族可不能跟著你陪葬?!?/p>
黎錦盯著他許久,最終將視線轉(zhuǎn)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古陽。古陽避開了他的目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黎錦明白了——古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無論他說什么,都無法改變。
“那就這樣吧。”黎錦揮了揮手,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與失望,“既然你們執(zhí)意如此,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你們走吧?!?/p>
古陽站起身,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歉意:“黎錦,這次涉及到真金白銀,他們堅持要這樣做,我也阻止不了。所以,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p>
黎錦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簾,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書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黎錦靠在椅背上,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裊裊升騰的煙氣仿佛化作了他胸中的思緒。妻子梁璐輕輕推開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
“要不,你摔個杯子?”她半開玩笑地說道,“我等會再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