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頭,長嘆一聲,緩緩地點了點頭。
黎錦離開后,樊花獨自待在寬敞卻顯得有些冷清的房間里,腳步沉重地來回徘徊著。
墻上的結(jié)婚照映入眼簾,照片里她與燕向北并肩而立,笑容看似甜蜜,如今再看,卻滿是苦澀與無奈。
嫁入燕家時,她曾滿懷希望,以為憑借燕家的背景可以在復(fù)雜的局勢中站穩(wěn)腳跟,過上安穩(wěn)且尊貴的生活。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丈夫燕向北顯然不是個有遠見、有魄力的人,在面對黎錦時,毫無還手之力,處處落于下風(fēng)。就連公公,燕家家主的,燕文釗,在黎錦面前也顯得力不從心。
樊花的心中漸漸涌起一股悔意。她后悔當初在漢西省時,沒有放低身段,非要與黎錦作對。那時,她只覺得黎錦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小人物,只是來漢西省辦案的普通人,不足為懼。可誰能想到,短短的時間內(nèi),黎錦便迅速崛起,擁有了強大的靠山和影響力?江東的支持、京城梁家等家族的庇護,再加上他在漢西省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布局,這一切都讓樊花感到窒息。
“如果當時我能忍一忍……”樊花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懊惱。但過去的決定無法更改,她只能直面眼前的困境。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樊花終于下定決心。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二妹的電話。鈴聲響起后不久,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姐,找我啥事?”
樊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二妹,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津北這邊呢,怎么了?”二妹回答道。
樊花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黎錦到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黎錦找到我了,他讓我把你們叫回去,給他一個能讓我們活下去的理由。我覺得,你還是回來向黎錦自首吧?!?/p>
電話那頭瞬間炸開了鍋,二妹火冒三丈地大聲罵道:“樊花,你個軟骨頭!竟然被黎錦欺壓成這樣,還不敢反抗?你怕他,我可不怕!”
樊花沒有惱怒,只是耐心地說道:“你也不看看黎錦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了。他有江東作為依靠,還有京城梁家等家族的支持,在漢西省也有燕家表面上雖與他有矛盾,但實際局勢復(fù)雜,他勢力盤根錯節(jié)。我們拿什么跟他斗?我們此消彼長,以后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你不要自欺欺人,妄自尊大了?!?/p>
二妹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說道:“姓黎的得意不了多久,他遲早要死!”
樊花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更加堅定:“這話我從王天峰等人的口中,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赡銈冋l能弄他?我讓國師那邊的人,還有那個神婆,都看過黎錦的氣運,春秋鼎盛,壽延百年。就這樣的人,我們怎么跟他斗?你現(xiàn)在都不敢出來,難道要蟄伏一輩子嗎?這樣,有意思?”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二妹似乎在思考著樊花的話。
樊花趁機繼續(xù)勸說道:“咱們是女人,輸給男人,不丟人。你和老三都回來吧,我們用女人的方式,收拾黎錦,才是最穩(wěn)妥的。畢竟,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我們或許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找到他的弱點。”
二妹沉默良久,突然“呸”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你真不要臉,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讓我現(xiàn)在就回去,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樊花知道二妹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便說道:“你好好想想吧,時間不等人。黎錦不會一直等著我們的,要是我們再不行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