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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可有此事（第1頁）

“千真萬確！”解如意哭得更厲害，“祖母，您得為我做主?。∷缃裾乒苤叙?，連您賞我的月例都要克扣，她這是要逼死我??！”

老太太緩緩坐直，冷聲道：“來人！請蘅蕪來?！?/p>

不多時，蘅蕪踏入房中，衣袂輕揚，神色從容。

“老夫人?！彼バ卸Y，聲音平靜。

“蘅蕪，”老夫人沉聲問，“如意說你當(dāng)眾羞辱她，說她只配給人做妾，可有此事？”

蘅蕪抬眸，目光澄澈：“有?！?/p>

解如意一愣，沒想到她竟承認(rèn)得如此干脆。

“但我說的是實話?！鞭渴彽溃袄畛９幽饲遒F之后，解小姐若真有意，妾身不反對她去提親，但只能做妾。這是禮法，也是現(xiàn)實。老夫人若不信，可去問禮部尚書，問他解家如今的品級，可夠格與李家結(jié)為姻親？”

老夫人眉頭緊鎖：“你……你就不能留點情面？她是藺家外戚血脈！”

“血脈？”蘅蕪輕笑，“那她為何不去找她親生母親的娘家？為何不回她父親被貶的嶺南？既然她選擇留在丞相府，就得守丞相府的規(guī)矩。我不罰她擅自離府，已是寬容?！?/p>

解如意怒極反笑：“你假仁假義！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嫁給高門，而你……你永遠(yuǎn)只是個侍妾！”

蘅蕪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如刀：“解如意，你若再敢污蔑我一句，我不介意讓全府都知道，你為何會被禁足，是因為你在我茶里下毒，還是因為你與徐晚晚密謀，想借徐尚書之手扳倒丞相府？”

解如意渾身一僵，臉色慘白。

老夫人震驚：“你說什么？”

蘅蕪平靜道：“佛堂有暗格，藏有她與徐晚晚往來的書信。信中言明，若她能嫁入李家，便可助徐家打通戶部糧道，老夫人，您還要替她出頭嗎？”

屋內(nèi)所有人都被嚇得臉色發(fā)白，無人敢多說一句多余的。

解如意嘴唇顫抖，幾乎站不穩(wěn)。

老夫人終于揮袖：“滾出去！從今往后，禁足加重，院門上鎖，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踏出一步！”

解如意癱軟在地，被兩名嬤嬤架起拖走，口中猶自嘶喊：“蘅蕪！你等著！你不得好死！”

蘅蕪靜靜立著，直至人聲遠(yuǎn)去。

老夫人看著她，良久，才低聲道：“你……真是越來越像她了?！?/p>

蘅蕪一笑：“誰？”

“先帝那位貴妃?！崩咸曇粑㈩?，“手段狠絕，心如鐵石……連親生骨肉都能舍。”

蘅蕪眸光微閃，卻只輕輕福身：“老夫人，夜深了，早些安歇吧。”

夜風(fēng)拂面，燈籠高懸，長街如河，人流如織。

今日是上元燈節(jié)，京城市井燈火通明，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坊間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糖畫攤前孩童嬉笑，酒樓外樂聲悠揚。

蘅蕪立在丞相府角門前，抬手?jǐn)n了攏玄色繡銀竹葉紋的披風(fēng)，面上覆著一方輕紗，只露出一雙清冷秋水的眼。

“小姐，真要出去？”團(tuán)圓提著一盞蓮花燈，眼巴巴地看著她，“若是讓大人知道您私自出府……”

“他不在。”蘅蕪唇角微揚，聲音清冷，“今夜去書房議事，我已打聽清楚，不會那么快回來?！?/p>

團(tuán)圓吐了吐舌：“可您一個女子，夜里上街……這也太……”

“誰說我是女子？”蘅蕪轉(zhuǎn)身，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