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押朝廷命官之女,言語輕薄,意欲不軌?!鞭渴弿男渲谐槌鲆粔K玉牌,舉于胸前,“御前女官蘅蕪,奉旨巡查民間風(fēng)化。你們的行為,已觸犯《宮禁律》第三十七條,即刻拘押,聽候發(fā)落。”
幾人臉色驟變。
“女官?就你?”那鎮(zhèn)國公之子嗤笑,“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拿宮禁律壓我們?我叔父可是三朝元老!”
“哦?”蘅蕪唇角微揚,“那你可知,上個月兵部主事張大人之子,因調(diào)戲民女,被褫奪功名,流放三千里?”
她緩步上前,目光如刃,“而你們,膽敢在天子腳下,對流放官員之女行此下作之事。若我不報,便是瀆職。若上報……你們猜,皇上是信你們幾位公子的話,還是信我這個御前當(dāng)值的女官?”
“你威脅我們?”戶部侍郎的侄子怒道,手里還拿著一小匕首。
“不是威脅?!鞭渴徖湫Γ笆翘嵝选,F(xiàn)在,放開她,向她賠罪,自行去京畿巡察司登記認(rèn)錯,我可以上奏,求皇上從輕發(fā)落。否則……”
她目光掃向門口。
藺紹緩緩走進(jìn),玄袍玉帶,腰間佩刀未出鞘,卻已有殺氣彌漫。
“否則,就由我來處理?!彼曇衾涞瑓s如寒霜覆地,“京畿巡察司,專管京城內(nèi)外不法之事。你們幾位,若不想明日上奏折被革職查辦,現(xiàn)在給我滾?!?/p>
幾人面面相覷,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妙,定眼一看,這不是丞相大人,藺紹嗎?
刑部尚書之子還想爭辯,支支吾吾的說:“我們……我們也是為她好,讓她獻(xiàn)藝……”
“為她好?”藺紹冷笑,“她若真要獻(xiàn)藝,也該在宮宴之上,而非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紈绔面前!”
他一步踏前,氣勢如山,“再不走,我不介意打斷你們的腿,親自送你們?nèi)バ滩看筇??!?/p>
幾人終于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逃出包廂。
屋內(nèi)只剩三人。
林晚舟癱坐在地,渾身發(fā)抖,淚水不住滑落。
蘅蕪蹲下身,輕拍她肩膀:“別怕,沒事了?!?/p>
林晚舟抬頭,淚眼朦朧中看清她的臉,忽然一顫:“你……你是?你真的可以救我嗎?”
蘅蕪點頭,輕聲道:“是的,我會救你的?!?/p>
“我……我……”林晚舟突然撲過來,緊緊抱住她,泣不成聲,“謝謝你……謝謝你救我……若不是你,我……我寧可跳下去自盡算了…”
蘅蕪輕輕拍她的背,聲音柔和:“別哭,以后有我在,沒人能再欺負(fù)你?!?/p>
藺紹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眼中情緒復(fù)雜。
良久,他開口:“你打算怎么辦?帶她回府?”
蘅蕪起身,擦去林晚舟臉上淚痕,“她不能回遠(yuǎn)親家遲早會把她賣出去。先安置在我別院,我找御醫(yī)給她調(diào)理身子。等風(fēng)頭過了,再為她謀一條出路?!?/p>
“你知道收留罪臣之女,會惹多大麻煩?”藺紹沉聲問。
“我知道?!彼币曀?,一定是要救下這個女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