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任,他也會去?!鞭渴徧а?,唇角微揚,“他女兒的丑事被我捏在手里,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那個書生和他女兒的事情,她手里攥著的,可是陛下最忌諱的東西。”
藺紹眸色一沉:“你早就知道如意和徐晚晚私下來往?”
“三個月前,如意托人送了一盒胭脂給晚晚,說是南疆特供?!鞭渴徍仙暇碜?,輕笑。
藺紹眼神微凜:“你怎不早說?”
“說與不說,都得等她動手?!鞭渴復虼巴?,“我若早揭,陛下只會覺得我婦人妒心重,打壓同僚??扇羲约禾鰜怼蔷筒皇俏覄铀撬约壕逃勺匀??!?/p>
藺紹看著她,忽然低笑:“你真是越來越像她了。”
“誰?”
“先帝那位,死在冷宮的貴妃?!彼曇魳O輕,“手段狠,心更狠。”
蘅蕪指尖微頓,抬眸看他,眸光清冷:“那貴妃,是被誣陷謀逆,最后含冤而死。若她真有手段,又怎會死得那樣慘?”
藺紹一怔,竟無言以對。
片刻后,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前。
朱紅大門巍然矗立,兩尊石獅鎮(zhèn)守兩側,門匾上“明鏡高懸”四字蒼勁有力。守門衙役見是丞相車駕,連忙跪地行禮。
“慕少白在嗎?”藺紹問。
“回大人,卿正審一樁謀逆案,已稟過刑部,正等您過目卷宗。”
蘅蕪跟著下車,衣袂輕揚,目光掃過那匾額,唇角微微一動。
*慕少白……你還活著。*
上輩子,此人是在她被廢前夜。
可這輩子,他還沒來得及背叛她。
“蘅女官?”一個溫潤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
一位身著深青官服的男子快步迎出,三十余歲年紀,面容清俊,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卻又隱隱帶著鐵面無私的威嚴。
正是大理寺卿慕少白。
他目光落在蘅蕪身上,先是怔了怔,隨即竟微微躬身,行了個近乎恭敬的禮:“沒想到今日能再見蘅女官,實乃榮幸?!?/p>
蘅蕪輕輕還禮:“慕卿何必如此客氣。你我現(xiàn)在是同僚?!?/p>
慕少白一笑,眼底泛起一絲復雜。